即墨大小姐安下心來。专心致志地配合二师叔。为大师兄调气护理。不知不觉到天亮。一夜未眠。
飞鸿郡王坐在丁记扇子铺外面的一棵大杨树上。望眼欲穿。苦苦等候着即墨大小姐从屋子里走出來。始终未见身影。
就这样。今夜计划进行的劫牢行动半路夭折了。红丝陷入天牢无人去救。
这一夜。天牢里的张牢头和几个小牢子也是一夜沒睡。因为接收了一名钦犯。
昨日傍晚。两个钦卫抬來一名犯人。交给正在天牢值守的张牢头。丢下一句话:“这是钦犯红丝。妥善看管。皇上要御审。”说毕。嫌弃天牢阴暗潮湿。急急掉头而去。
张牢头还沒來得及问详细。无奈钦卫走得匆忙。回头再看送进來的犯人。是一个光头少年。处于昏睡状态。沒办法实行登记。只得命几名小牢子将其抬到刑讯室。用铁链锁在十字刑柱上。
几名小牢子抬來几桶水。轮流朝着钦犯沒头沒脑地泼过去。把刑柱上的那个少年浇了一个透心凉。浑身往下淌水滴。
那少年身子一颤。微微咳嗽了两声。悠悠醒转。努力想抬起头來。感觉头沉重得抬不起來。勉强睁开一线眼缝。眼前是一片血雾弥漫。虽然眼中的血色清淡了少许。可是依然看不见东西。只得闭了眼睛。无奈地垂下了头。
“醒了。先登记。你叫什么名字。”
张牢头伸手提了提犯人身上的锁链。问道。
那少年是红丝。靠在十字刑柱上。身子被几道锁链勒得紧紧的。冰凉的衣服粘在肉上。感到寒气袭人。冰冷刺骨。不由得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刚才的几桶水轮番泼过來。让红丝误以为天空在下着瓢泼大雨。雨点倾落到自己的身上。对张牢头的问话听而不闻。微弱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下……雨……了。”
“什么。你说大声点。”张牢头喊道。
“下……”
红丝很想重复一遍说清楚。可是肺部痛痒。不禁又咳了起來。
“你是说姓夏。”
张牢头不等红丝咳完。托起红丝的下颚。说道:“睁眼。快回话。”
红丝听出对方的声音很陌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一根铁链禁锢在柱子上。喘了口气。说道:
“我是瞎子。睁眼也看不见。”
张牢头对红丝的秃头很感兴趣。除了和尚。谁肯把自己的头发削光。便用手拍打一下。问道:
“小瞎子。你的头发呢。”
“不知道。”红丝用心在记忆里搜寻。对自己怎样失去满头长发这件事沒有印象。
“你叫红丝。”
“也许吧……大家都这样叫。我也不知道。”
“你多大。”
“是啊。我多大呢。”红丝随着自问了一句。
张牢头有点怒了。这名钦犯太狡猾。一问三不知。不肯配合收监登记。如果上面责怪下來。自己连一个初进天牢的瞎眼钦犯都降服不了。那自己的芝麻官也就难保。
“小瞎子。告诉你。这里是天牢。被抓进來的钦犯很少能站着走出去。你要是偷奸耍滑隐瞒姓名和身份。妄图蒙混过关。你那是痴心妄想。”
“天牢。”
红丝问道。心想:原來飞鸿为了完成任务。终究还是把自己关进天牢里來了。人人都说天牢是鬼门关。自己这次很难出去了。
“小瞎子。你给我听好。我是这里的张牢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给我好好回答三个问題:你叫什么名字。多大。犯了什么罪被抓进來。”
。。张牢头你问的问題太蠢了。怎么尽问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題呢。让我无从回答。
红丝心里想着。不停地轻声咳着。耳朵里嗡嗡鸣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慢慢的飘起來。进入了一个很大的花园。到处是百花芳香。蝴蝶跟在自己的身后飞舞着。心中大喜:
。。我会飞了。我沒有翅膀也可以像小鸟一样地飞翔。
红丝沉浸在美好的景象里。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保存不长。骤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小腹重重地挨了一下木棍的打击。他的咳声被抑制住了。难以忍受的腹痛传遍了全身神经。
隐约听见张牢头在对小牢子说:“继续给我打。二十杀威棒。不能免。”
好像肚子上又遭受到几记木棒的重击。一口鲜血逆冲上翻。涌到了红丝的嘴里。顺着嘴角慢慢淌下來。
红丝的神志还保持着清醒。听见一个小牢子问杀威棒要不要暂停。钦犯似乎挨不住了。
“才打了这么几棍。小瞎子是不是在装死。”张牢头怀疑地说着。还想继续棍打红丝。
这时候。一个小牢子从天牢门口跑來。禀报说:“张头儿。皇上派大内副总管齐公公來探监了。”
张牢头一听。急忙要出去迎接。却见齐副总管已经带了几个小内侍走了进來。看见刑讯室里只有一名犯人被绑在十字刑柱上。问道:
“他就是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