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凉夹了一块扔进嘴里,依然觉得沒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微微呼出了口气,她开始大口吃了起來,
“您慢点儿,”点寒拍了拍她的背,心中的酸楚不比她少,
夙薇凉像是个机器一般,整整将一大碗米饭都吃了个干净,将那盘中的菜也连带着消灭了,墨翠诚惶诚恐,小声道:“娘娘,您还要吃吗,”
夙薇凉摇摇头,随即道:“有沒有牛奶,”
“啊,”
“牛奶,不然,养奶也可以……温热了,每天早晚给我弄一杯喝,”夙薇凉淡淡的开口,接着便道,“这房中要时刻保持温暖,不能吹凉风,24个小时都备着热水,别让人碰凉的……”
“娘娘,这些太医和王爷都有吩咐过,您放心吧,至于牛奶……奴婢们会想办法的,”
夙薇凉眨了眨眼,道:“外面多了七个人,”
“娘娘,是王爷加派的小丫头,平时烧水扫打扫帮忙的,”墨翠咂嘴,这娘娘真是好耳力,门关得这般严实,还隔着一面珠帘和墙壁,竟然能听出人数來,
夙薇凉沒说话,脸上竟如辞幼一般,几乎沒带上感**彩,
此后的一个礼拜,夙薇凉都在房中静养,偶尔下床走动,她穿得严实,就算是有些热,也不曾将那外衣脱下,洗澡的水要比平时用和温度高了许多,入睡前坚持用热水泡脚,每天两杯牛奶,红糖水,红枣粥,
她很懂得调养自己,流产需要注意的,她不会落下,这些方面,她在现代社会学得非常透彻,虽然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会用到,
她知道司徒靖恒一天要到她的房门前來很多次,但却沒有进來,有时候一站就是半个钟头,直到辞幼來请,他才离开,
夙薇凉不知道他安的心思,她现在,是越來越不懂那个人了,
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他对自己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情愫,这上切的一切,夙薇凉已经无力去猜测什么,
她现在只希望身上的余毒清理完毕,过完这“坐月子”般的一个月,然后,她便要离开了,
这一个月,她把自己的身体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她要尽快恢复,她是夙薇凉,是中国大陆有名的杀手,她绝不可能倒下,也不会就此颓废,
相反,她要找回自己,那个冷血的,自私的,一无所有有,洒脱不尽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沒有人可能打倒她,司徒靖恒也不可以,
她这里日子过得有如流水一般,平静得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她几乎沒有出过房门,除了有两日见那日头大,又无风,才搬着椅子晒了两天太阳,把那嫩白持小脚迎着太阳,晒得全身暖阳阳的,
虽然在夏天晒太阳,实在有些诡异,
夙薇凉却整整在太阳底下坐了一夜,闭着眼睛,假寐,那大大的太阳却始终也晒不进人她的心里,沒有办法融化掉那一室寒冰,
她的心里始终萦绕着小孩子的器声,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但那震慑人心的哭声,却使她终日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孩子已经沒有了,
从那天夜里开始,这个事实就已经被她冷静地接受了,但一直到现在,她也沒能从这样的事实中反映过來,觉得这一切就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假的梦,
哪天自己眼开眼睛,这一切便不存在了,她还是那个叱刹风云的现代社会的女杀手,
“娘娘,这是您要的图纸,”夙薇凉睁开眼睛,见到点寒那微微垂下的三眼皮,
随意地应了一声,“好,”
点寒却并未曾离去,只是轻府着身体继续道:“娘娘,下午了,待会太阳下山,该起风了,您还是回房吧,”
夙薇凉乖巧地点点头,将鞋子穿起來,拢了拢稍稍有些凌乱的秀发,站起身來,那目光却落在院子东面的那颗树上,冷淡地开口道,“出來吧,”
这是一颗百年老树,树杆很粗,想要藏一个人绝对沒有问題,夙薇凉冷哼了一声,道:“你在这儿站了一天,可是有话要说,”
点寒奇怪地看了一眼那树,只见片刻后,树后面果然走出來了一人,穿着青色的长衫,手握着一把七星宝剑,王官很深邃,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眸深黑,如同暗夜里的宝石,一双薄而小的嘴唇微微开启,“属下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有何贵干,”比起之前的友好,夙薇凉对辞幼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辞幼面无表情,握剑的手却是越发紧了,“属下只是随意逛逛,”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随意逛逛,在这树后站半天,
不再理会他,无非就是司徒靖恒派他來看着自己,如此显而易见的事,用得着她夙薇凉开口,
看着那消瘦的背影缓缓进了屋,消失在自己眼前,辞幼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小小的嘴唇紧紧抵成了一条线,眉头微蹙,
点寒转过脸,遥遥看了一眼这个一脸冰霜的男人,只一眼,心中的震惊却是翻江倒海一般,使她微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