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殷侯才熬好药回來。天蔚将孩子揽在怀里。殷侯则握着勺子一口口地喂着。瑞瑞虽然昏睡着。但是药入了口里。还是不配合地吐出來。殷侯也不理会。继续狠下心往儿子嘴里灌。弄得瑞瑞呜呜地哭。灌下去沒一会又全都哇地吐了出來。
天蔚看着儿子难受得脸都皱起來了。心里疼得不行。冲殷侯可怜巴巴地道。“能不能给药里加点糖啊。太苦了。瑞瑞喝不下去的。”
殷侯也有些心疼。手里的碗却被一旁闵逸一把夺过去。闵逸拿袖子擦了擦瑞瑞下巴的药汁。将勺子继续往他嘴里喂。嘴里好声地安慰。“瑞瑞不哭。不吃病就不会好的。”
殷侯看着闵逸小大人的样子。还沒长开的眉眼拧得紧紧的。也只好由着他。刚喂下去一口。瑞瑞又吐了出來。闵逸握着勺子。想了想。居然将半勺药喂到自己嘴里。咽下去之后。又喂了半勺到瑞瑞嘴巴里。“乖哦。逸哥和你一人一半。就不苦了。”
大概是小东西真的知道了。居然听话地喝了下去。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也将将把大半碗的药喂了下去。殷侯接过空碗。安慰地摸了摸闵逸的脑袋。“小逸。殷叔多谢你了。”
闵逸摇摇头。“我会让瑞瑞好起來的。”
这是他和自己的小娃娃说好的。要养着他。对他好。连茧子都不会让他长一个。
好不容易喂完了药汁。殷侯让天蔚去拿瑞瑞的衣服。顺便去买了几匹丝布。省的衣服将瑞瑞身上的水泡磨破。将团子的衣服脱了下來。殷侯就见白生生的身子上面零零星星冒出了些痘子。很是显眼。闵逸很有眼力见的。直接将大夫留下的药膏打开。递给殷侯。
等天蔚急匆匆地捧着几匹现裁剪的丝布进门。殷侯正在小心地给瑞瑞的脸上抹着药膏。接过丝布。直接包裹住小小的身子。殷侯将瑞瑞放到床上。重新盖好被子。看着团子睡得昏昏沉沉。天蔚拉了拉殷侯的袖子。“我想晚上陪着儿子。”
“不行。还是我來看着吧。你晚上守夜肯定不行。”
一旁的闵逸也跟着起义。“殷叔。让我陪着瑞瑞吧。我以前练功的时候常常熬夜。肯定不会有事的。”
不理这两人的死缠烂打。殷侯将二人都赶回了另外一间客房里。又吩咐小二换了两根粗的蜡烛上來。将燃到一半的红烛换掉。殷侯坐到床边。不时伸手探探温度。
“诶哟。小崽子你别挤我。”
“我看不见了。天蔚叔你过去点。”
门外。一大一小的身影扒在门边。顺着缝里往里面看。一边小声地吵吵闹闹。天蔚看着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殷侯。冲一旁的闵逸使了个眼色。轻轻地推开门。两人垫着脚尖走进门。还沒走两步。原本还闭眼的殷侯突然睁开眼。一大一小立刻站在那里不动了。
殷侯叹了口气。“不是说了吗。让你们去睡觉。你们怎么不听呢。”
天蔚扁扁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不管。我也要陪着瑞瑞。”
天蔚一副打死不走的样子。抱着椅子就不撒手。闵逸见天蔚这样子。也有样学样。一把抱住天蔚的腿。“天蔚叔不走我也不走。殷叔你就让我们留在这吧。”
看着两人坚定的那个小模样。殷侯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那行。你们也呆在这吧。但是一定要听我的。”
天
蔚直眨眼。冲心满意足地闵逸对视一眼。成了。
当桌上的红烛烧到大半的时候。时候也已经到了后半夜。天蔚眼皮子早早地就开始直打颤。终于受不了。直接伏在桌子上睡着了。闵逸坐在一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倒也不是太困。之前府里的师傅常常半夜把自己拖起來扎马步。甚至是一整夜都让自己围着院子跑步。久而久之也就不那么犯困了。
突然。原本安静睡着的瑞瑞开始唔唔出声。大概是半夜里身上的疹子都开始渐渐发出來了。手不住地想往脸上身上挠着。闵逸立马抓住瑞瑞乱动的手。要是抓破了痘子。里面的脓水流出來痘子又会长得更多。而且会留下疤子。瑞瑞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身上又痒的不得了。只好在那里一个劲地小声哼哼。听到闵逸心得都酸酸的。
闵逸将两只小手都包到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身子伏在瑞瑞身上。“瑞瑞不动。逸哥给你吹吹。”
说罢。对着瑞瑞的小脸上吹了吹。还不时呼呼脖子和手臂。感觉身上沒那么痒了。瑞瑞也不哼哼了。老实地继续睡了。闵逸也不敢停下來。沒停一会儿。瑞瑞肯定又会伸手挠起來。闵逸就一直保持着动作。不时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