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妈妈松了口气,抱过啼哭不止的谨哥儿,耐心地哄了起来。
许淼淼感觉下身有些痛,由着茗瑶服侍上床歇了。
没半盏茶的功夫,彭医婆就来了。
她这次穿了件真紫色的褙子.看上去依旧带着点奇异。
万妈妈把孩子抱给她看。
她在路上已经问明了叫她来的原因,进屋就给谨哥儿把脉。
孩子的手臂小.彭医婆的指头粗.许淼淼见她根本没有搭在寸关尺脉上.心里就有了几份不满,又见她眼睛乱转,不像专心诊脉的样子.正怀疑她是否真的能诊出脉象来.她已经得出了结论:“小皇子这是生产的时候呛了东西在喉咙里。我有祖传的回春丹,小皇子吃上三粒就没事了。”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三粒鹌鹑蛋大小的蜡丸来,“化成水.分三次喝下就成了。”
如果是平时,许淼淼打发几两银子就让她走了,可这一次.她不由气恨难平。
你想骗银子也要看场合。竟然还拿了药丸给孩子吃。要是吃出个什么毛病来到时候怎么办?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她脸色沉了下去.也不让人接蜡丸,道:“浮脉如木之漂于水面洪脉如洪水般波涛汹涌:虚脉浮而无力,且大且迟。不知道我们谨哥儿脉象如何?”
彭医婆愣住。
她没有想到会遇到个懂医理的。
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也不是,继续那样伸着也不是,脸色涨得通红。
许淼淼越发肯定这个彭医婆是个浪得虚名之人。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医婆,表情如冰似霜。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屏气敛息地望着她们,只有谨哥儿,依旧放声大哭,又因大家都静下来,哭声比刚才显得更宏亮,显得更为悲切。
许淼淼的心被揪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严峻起来。
屋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彭医婆就想到了产室时轩辕泽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后悔自己不应该贪图赏赐跟着稳婆留了下来,又想到那些已被她装到包袱里的丰厚赏赐——难道入宝山空手而归不成?
念头一起,她不由硬了头皮道:“小皇子的脉象很好……没什么不安的……平稳又有力……”
许淼淼听她犹在那里`强辩,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茗瑶,”她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彭医婆的话,“你去书房拿了本宫的名帖,差人把人送到内务府去。然后跟内务府总管说一声,让他们好歹给本宫个交待。”
彭医婆听着心里一颤。
宫里的人要住死里处置宫女的时候,怜悯眼前的人就要死了,有些事也就不计较了,就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她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床前。
“娘娘,娘娘,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彭医婆一心想着要打动许淼淼,眨巴着眼睛,眼泪就落了下来,“我们彭家的回春丹,是祖传的秘方。传儿不传女,传媳不传婿,好看的小说:。不管是什么病,只要三粒就行。如果吃不好,再多吃几粒也一样不好。”
许淼淼错愕。
彭医婆一着,哭得更大声了:“娘娘,我真的没有骗您。当初儒音帝姬腹泻,太医院的太医看了大半个月也没有看好。就是靠这三粒回春丹救的性命。后来远郡侯家的小郡主停痰不出,也是靠我的三粒回春丹。”"
她这一说,许淼淼反而有些相信了。
彭医婆原在乡间给人算命卜卦兼着小儿杂症,最会察颜观色,见许淼淼脸色微缓,立刻道:“我从前见过和小皇子一样的病症,这才敢拿了药丸出来。要等会小皇子服了药丸还不见好,您再把我送到内务府,我哆嗦一下就是个小人。”
许淼淼望看着哭得已经有点声嘶力竭的谨哥儿,想到民间藏龙卧虎,中药性多半温和,心一横,道:“是每粒分三次喝下,还是共分三次喝下!”
彭医婆大喜。
屋里的气氛却不见轻松。
“每粒分三次喝下去!”彭医婆生怕许淼淼反悔似的,殷勤地道,“我这就去帮小皇子弄药。”
许淼淼点了点头,红纹立刻奉了热水上来。化了药丸,彭医婆捏了谨哥儿的下颌灌药。
谨哥儿哭丧着脸,却偏偏不能动弹,小小身子在包被里扭来扭去,又被裹得严密,看着就让人难受。
许淼淼不停地在一旁嘱咐彭医婆:“你轻点,你轻点!”
灌进去的汤药一滴也没有撒出来,孩子也没有被呛到。"
许淼淼心里就有了几份期待。
酒盏大小的一杯汤药灌完了,彭医婆就斜抱着孩子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这是做什么呢?”许淼淼紧张地问。
彭医婆道:“得把他喉咙里呛的东西吐出来才行。”正说着,谨哥儿打了个隔,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褐色的汤药。
屋里的人大惊失色,彭医婆却欣喜若枉:“好了,好了,有效。”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