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一种自虐的动物。明明知道前面有个大坑还是会屁颠屁颠的往里面跳。明明知道别人的话话说的很难听。却依然要竖起耳朵把那难听的字眼一个个都听得清楚。明明知道真相是丑陋的。却还坚持着要亲眼看到那不堪的模样…
市中心的夜生活永远都是车水马龙的。每个人的脸上有洋溢着欢愉的笑脸。好像即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对他们來说都是一种享受。
不过跟外面的喧闹繁华对比。武尧的那幢大楼却还依旧是忙碌。好像就是快乐的小丑身上的机械一样。尽管让别人看到的是一张轻松笑脸。但是内在却还是在紧张的工作。
好久都沒有來过了。以至于当走进门的那一刻我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來过这幢忙碌的大厦。虽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但是住在里面的人却依旧忙碌。此起彼伏的电话声还是从每个人的口袋中传出。好像都在提醒着我这是我原來暂居过的地方。
“不是说去咖啡厅吗。怎么來你家了。”
武尧沒有说话。还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但是他脚上的皮鞋撞击着地板发出的声音却很响亮。
“因为跟外面比起來。武尧的大楼对你來说才是最安全的。”
刚才还沉默不语的许绍辉此时却张开了他紧闭的口。他走过我身边低声说话时的那副样子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听他的语气。好像门外的那个世界对我來说就是人间炼狱一样。
十七楼。当武尧按下那个按钮的时候。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再次充盈我的大脑。就在那么一瞬间。曾经在这里度过的一个月的快乐片段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闪现。我猛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得了癌症将不久于人世的陈睿。还是那个來躲避欧阳泽寻找的落魄的陈睿…
电梯里的每个按钮虽然在重新装修的时候都刷了新漆。但是经过多次的触碰都有了一些磨损。唯独“17”这个数字依旧保持着昔日的光芒。闪烁着金色部褪的光彩。
我们谁都沒有说第一句话。尴尬的气氛压抑的我几乎窒息。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密闭的空间。只想快点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后回家休息。我太累了。累到沒有力气再跟他们耗下去。沒有机会再去辩驳事情的是与非。只想快点知道真相完事。
“叮~”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那熟悉的摆设再次映入我的眼帘。一切都还是原來的模样。甚至连空气中飘荡着的香气都还是一年多前的味道。
“这一年來。我确实都在跟许绍辉联系。基本上每三个月我们都会在这里见上一次面。”
武尧一边说着一边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向我曾经住过的卧室。他的手时不时的触碰着墙壁。好像也在回忆着那个月的快乐时光。
“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因为这件事对你的伤害真的很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告诉你。毕竟…毕竟这事牵扯到欧阳泽。”
武尧猛地转过身子。用略带无奈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从他眼角眉梢露出的情感却丝毫都不像是在伪装。
“不想告诉我。哼。那现在呢。现在是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是那个可以告诉我真相的时候了。哦。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欧阳泽根本就不爱我。只是为了跟我玩玩而已。”
或许是我的轻蔑。我的不屑让武尧沒有了说下去的兴致。他还是睁大着双眼看着我。嘴也依然保持着张开的样子。
“你不信吗。”
“我信。我怎么信。你TM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做这么多破事。连许绍辉都成了你那边的人对我都支支吾吾的。你让我怎么信。”
我用力打掉武尧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冲着他大声的咆哮道。
“还跟欧阳泽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啊。你说啊。有什么关系。”
这荒诞的一晚真的是让我憋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武尧这么不清不楚的话。更是点燃了我心里那团炸药包的导火线。正当我准备在武尧的脸上留下那浓墨重彩的一巴掌的时候许绍辉却拉住了我。
“陈睿。你能不能让武尧把话说完。能不能等了解完这件事了再动手。”
真是不敢相信。许绍辉现在真的成了武尧那边的人。想当年。当我告诉许绍辉关于我和武尧的事的时候。他还咆哮着说要废了武尧。当武尧从美国回來的时候也都想找人拿刀去砍他。但是现在。他那副好哥们的样子跟当日的许绍辉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两个人。
“行。我让你说。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到这么‘万不得已’的时候说。到底又跟欧阳泽扯上什么关系。”
推开房门。看着那张我曾经睡过的床。尽管那股怀念感在我的心头缠绕却也被我的怒火所烧尽。
“喂。是我。你快点回來吧。有些事还要你给他说。嗯。就这样。”
武尧不慌不忙的打着电话。平稳的语气也好像是手里握有猛料一样。好像一会将要说出的真相对他來说就像是不痛不痒的一件小事。
挂断电话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