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沉稳中略带沙哑。那是岁月的镌刻。只是他所有岁月的打磨。似乎只作用于他的声线上。当古承恩将视线移动到这男人的脸上时。还是为他年轻的容颜感到诧异。
有句话是怎么说來着。我老了。你却依旧年轻。
杜云庭的父亲。按照年龄來算。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男人。而如今。这个已过知天命之年的男人。与他们并肩而站时。那与杜云庭有**分相似的男人。乍看之下竟让人觉得。与那刚过而立之年的儿子一样大。
“......爸。”杜云庭的脸上。丝毫儿女们见到父亲时的那种敬意。反而让人感觉是在畏惧中。略带着一丝怨恨。
男人笑。“哦。。你还记得我是你爸。让我想想你在外面是怎么尊称我的。”他故意将“尊称”两字说得特别用力。然后假装思索地摸着下巴。“是叫老杜。还是死老头。或者是老混蛋。。”
“......”
“呵。这样看來都有嘛。”。男人狭长的双眼一眯。原本已如死水般让人看不透彻的眸子。变得更加的神秘渗人。
他迅速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住杜云庭的下颌。眸子中流转着的满是阴冷。
下颌被掐住的一瞬间。杜云庭的眸子在这一瞬间。惊恐地收缩了一下。而站在一旁的古承恩。被男人这突如其來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阻止。
但他的身子才刚往杜云庭身边靠了靠。身子却被杜云庭突然伸过來的手。向外推了推。
杜云庭沒有转头看他。应该说此时的杜云庭。已经沒有这个闲暇去理会他。因为他已经收起。刚刚那一瞬间的惶恐。正全神贯注地向面前的男人。进行深情对望。
只是他们的视线都并不友好。纵使是眼神的交战。也能让人感觉到两人之间。所传來的一股逼人的战意。犹如两支无所匹敌的军队。在虚无的世界中交战。你來我往。相互牵制。互不相让。
而周围的佣人。不知道是习以为常。还是不要打搅。都像无事人似的。专心致志地埋头做自己手上的活。
须臾。男人的唇角拉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眼里的杀气也开始逐渐退却。
他举起另一只手。挑衅似的拍了拍。和自己一样高的杜云庭的脸颊。语气冰冷得让人心寒。“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想什么时候收回都可以。只要我把一切收回。你就完了。所以。别惹我生气。嘴巴给我放尊重点。”
说完。他又使劲捏了几下杜云庭的下巴。欣赏着杜云庭的五官因为疼痛。而变得越來越扭曲。直到杜云庭疼得。咬紧的牙肉都溢出血了。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缩回了手。眼睛迅速的在站在一旁的古承恩身上。扫视了一回。然后撩起身上的黑大衣。意气风发地朝二楼走去。
站在一旁的仆人。似乎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在男人转身以后。迅速且恭敬的给杜云庭递上毛巾。就像杜云庭嘴上的不是血。只是一滴汤汁一般。
待杜云庭把嘴角的鲜红残干后。便像个沒事人那样。笑嘻嘻地拉过古承恩的手往二楼走去。
待两人走到一个转角处。杜云庭突然向古承恩靠了过去。在古承恩身旁耳语。脸上依旧保持着这几年在交际场所。锻炼出來的永不凋零的官方式亲和笑脸。两个男人的手亲密无间地握在一起。
这画面外人看來。绝对是认为杜云庭正在古承恩耳边。说着什么亲密的甜话。但事实却是杜云庭在告诫着古承恩。等下上去上面以后。不要搭理刚刚那个男人。也不需要去在意那男人的话。天塌下來。他也会为他好好地顶着。
如果是以前。古承恩听到杜云庭这话的时候。绝对会暗骂他恶心。然后恶狠狠地回他一句。“我不是小女生。”。但是如今。他却觉得这些情话。竟是意外的暖心。意外的让他心情愉悦。
看來情话是否动听。不仅要看说的是什么人。还要看那人说的时机。时机对了。那就是甜言蜜语。但时机若不对。便是变相的性/骚扰加恶心。
“哦。我说呢。怎么走得那么慢。我家阿八都已经爬上來了。你俩还沒到。原來是路上偷/情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口中吐出缕缕青烟。这烟云弥漫的效果。的确更能带出他狂霸酷帅屌的属性。但是那刺鼻的尼古丁味。却把古承恩呛得别过头。
顺便说一句。阿八是男人养的一只王八。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听说是陪伴着男人从小长大的小伙伴。所以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它到底是杂种。还是孽种。
但可怜的阿八却成了杜云庭和杜云龙。调侃为杂种的对象。但其实它也只是被指桑骂槐时。误中流弹的躺抢龟。他们真正想骂的人却是另有其人。
杜云庭不留痕迹地为古承恩扫去面前的青烟。然后将古承恩带到男人。恭恭敬敬的给男人倒了杯茶。
“爸。这不大过年的。想回來看看你吗。”杜云庭说着将手中的茶杯交给古承恩。然后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大概都已经了解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