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沒有想到,在不短的半月时间里,她随口胡诌的传言,以极快的速度散播着,而这能让他们暂且摆脱世家的几句话,又在多少人心里引起怎样的轰动,
不过,这些事情,正在院子里乘凉的凌雪却是不知道,
“你当时不是说搬來这里,可以引蛇出洞么,都这么长时间了,什么动静也沒有啊,”君如瑟趴在凌雪身旁的椅子上,轻声说道,
“怎么沒有,不是蹦出了一个小狐狸,”凌雪笑着,伸手将君如瑟额头上的汗珠抹掉,“你每天都看着我这么懒散,练功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肯偷懒,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刻苦的,有我和锦川在身边,你不用担心什么危险,”
听到她的话,君如瑟仰头将脸迎向阳光,眯起眼睛说道:“你曾经说过我们是很相像的人,所以,如果换做是你,会躲在别人背后寻求保护么,”
这般话语,让凌雪语塞了,是啊,她只是看到她练功辛苦,却不曾想,若换做是她,也会和她做相同的事吧,
“动用了那么多我辛苦挣來的钱,你就只为了一只狐狸,”君如瑟继续着刚才的话題,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这一点小财,你也会在意,”凌雪笑问,她知道,她嘴上说辛苦,实际上,挣钱算账对她來说是比这练功轻松一百倍的事情,对于数字的计算,凌雪是拍马不及的,
“怎么会不在意,钱财要花的有所值,有所不值,”君如瑟现在真的是活学活用了,从凌雪那里听來的词,拆编组和,说的毫不含糊,
“好,我服了你了,”凌雪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再等等,大鱼就要上钩了,”
君如瑟觉得自己还是沒怎么听明白,想要再问什么,却在看到凌雪神秘兮兮的笑容时,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她每次露出那样笑容的时候,就是打死了也不肯说的意思,
叹了口气,君如瑟站起來,歇了这么久,也该继续练刀去了,轻笑着说道:“你呀,就知道吊人胃口,我要抓紧练功了,等大鱼上钩的时候,这样一刀过去,给你做红烧鱼吃,”她说着,比划了一下,
看到如意刀在她的手中熠熠生辉,凌雪会心的笑了笑,那条鱼若是真能红烧就好了,
只是,开心笑着的两人,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等待着她们的将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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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温暖宜人,地下的密室里却阴暗潮湿,散发着浓浓的发霉味道,
之所以将地点迁到这來,几间类似于地牢的地下密室,也是原因之一,
这样的地方,本不该出现人类这种生物,可现在,最里面的那间地牢里,就躺着一个人,衣衫破烂,神情木讷,若不是听到他的心跳随着火把上的火苗一起跳动着,來人准会以为他已变成干尸了,
似是听到來者的脚步声,那具身体终于有了一点活力,拼着仅剩的力气冲到栏杆前,恨不能一把抱住來人,
又乱又脏的头发散下來,借着來人举起火把的光芒,才看清那人脸上的轮廓,除了介从之还有何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过了几天,只是每天两次,都会有人给他送饭,一开始他还会数着日子,可自从有一天他对着來人大叫,已经关了五天,还想关他几天,从那之后,吃不饱的两顿饭就改成一天送一次了,
或许,这个时候,介从之才知道,以前见过的那些流民,为何会对身着华服的他扑过來,极度的饥饿,会让人扔掉一切,只想着能吃上一口能继续活下去的饭,
和往常不同,來送饭的人,沒有粗鲁的将半块馒头和剩菜扔在他栏杆边,反而在他手臂够不到的位置蹲了下來,燃烧着的火把将两人的脸照的透亮,但此刻的介从之哪有心思去看來人的相貌,他只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想不到你会瘦成这个样子,”女子带着哭声的音调落入介从之的耳朵,唤回了一丝他的理智,可对于食物的渴望立刻就将这理智掩盖了,
“吃吧,”來人将火把插到旁边的凹槽上,打开带來的食盒,里面丰富的菜式,让正常人看了都会垂涎,何况是一直处于饥饿状态的介从之,他一把夺过递过來的饭菜,连抓破了來人的手指也不曾察觉,
一直等到他将所有的饭菜都打扫干净,來人才继续出声:“吃饱了,吃饱了的话,你还记得我么,”來人再一次将火把举到两人中间,
“你,你是,香,香荷……”几天沒有说话,介从之发觉自己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记得我就好,跟我离开这里吧,”楚香荷从怀里摸出一个钥匙样的东西,打开了地牢的门,将介从之从地牢里拉了出來,
由秦家旧部看守的地牢,岂是那么容易可以逃脱的,何况楚香荷只是个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弱女子,介从之下意识的想要抗拒,但他现在一点力量也沒有,只能任凭楚香荷拉着他向外走去,
“这,这,危,危险……”介从之试着捋直舌头,说出來的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