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兵士大声叫道。似是竭力想要掩盖这越來越大的雨声。
凌雪又将头往锦川怀里蹭了蹭。偷眼看了看四周。果然跟她刚刚听到的情况一样。那些扬言要劫下他们钱财的人全都被杀死了。
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让周围的空气都不由得冰冷了许多。而此刻相拥在马车上的两人则更是为这样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诡异。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个骑在马上的队长又对着两人喊道。显然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官爷。我们全家被仇人追杀。如今只剩下我和弟弟了。不知哪里惊扰到官爷。还请……”锦川用双手搂住凌雪。假装怯懦的说着。
毕竟。周围有二十几只弓箭在看着他们。而他现在又重伤在身。想要硬闯根本毫无胜算。这样的情况下。两人装作兄弟自是再好不过。
可是沒等锦川把话说完。那个兵士就又叫了起來:“废话少说。这是你弟弟。”那人看着全身都染着血迹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他们的來路他并不怎么关心。
“是。正是在下的弟弟。”锦川大声地回答着。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惧怕。
凌雪窝在锦川的怀里。嘴角微微扬起。这个锦川。想不到他的演技竟然这样好。
“多大了。”那个士兵显然沒有放他们走的意思。此时雨已经渐渐小了下來。他的声音在变小的雨声里显得越发震耳了。
锦川皱眉看向他。并沒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我在问你弟弟多大了。”兵士甩了甩手里的马鞭。发狠地说着。
“刚。刚满十四。”锦川说着。轻轻地将凌雪的按到自己的怀里。
凌雪沒有抗拒他的动作。却是在听到这士兵问“他”的年龄时。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静静的等着兵士的下文。
“嗯。正好。将他们两人都带走。”那个士兵又挥了挥马鞭。对着周围的几人命令道。
这人竟要带走他们。锦川目光紧紧的盯着靠近的几个骑兵。眼中再沒了刚才的胆怯。他大声问道:“官爷。这是为何。”
“大将军有令。方圆三十里内的壮丁都必须去军营服役。”那个首领模样的士兵不耐烦地解释道。
大将军。锦川的眼睛眨了眨。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隐藏着一位晋国的大将军。他倒是很想去看看此人是谁。
“我们跟他们去看看。”凌雪从锦川的怀里抬起头來。轻道。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她不用再担心人皮面具被雨水泡过会变形了。
沒错。刚刚她之所以扑到锦川的怀里。就是因为她那极品的听力感知到了马车外的情况。而那些杀了这些衣衫褴褛之人的士兵。就要劈开他们所在的车厢。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端倪。她这才假装害怕的藏到锦川的怀里。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这些杀人如麻的士兵竟然只是抓壮丁的。
可是。既然如此。刚刚那些“壮丁”。他们为什么要毫不留情的杀掉。
“官爷。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儿。”锦川收起了身上的锐利之气。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军营。”负责看顾他们的那个骑兵。回过头來。趾高气扬地说道。
“那刚才那些人是。”锦川试探着问道。他才不管这些人对他是什么态度。让他管他们这些连正规部队都算不上的家伙叫“爷”。也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受得起。
“那些人是逃兵。说是什么他们村子里生了瘟疫。恳求将军放他们回去。将军不让。他们就杀了哨岗的人。逃了出來。”那个骑兵继续说着。“到了军营。你们可要服从命令。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着这人的话。凌雪和锦川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看你们两个白白净净。一副落难的富家子弟的模样。我就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可千万不要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那骑兵自鸣得意的样子着实令人厌烦。凌雪低下头。沒有搭理他。
锦川强撑笑颜。说道:“那就多谢官爷了。”
凌雪伸手拉住锦川的手掌。她早已看出了他的虚弱。他的伤势本就沒有痊愈。如今淋了雨。着了凉。病情又要进一步加重了。
这趟军营之旅。不知吉凶。现在的他们缺医少药。虽说锦川的医术高超。但是医者难以自医。尤其是在他重伤的情况下。
感受着他的虚弱。凌雪紧了紧手掌。将他的手攒的更紧了。
锦川任由她握住他的手。轻轻笑道:“我沒事。”
虽然在周围人看來。这不过是兄弟两个正常的关心。可是凌雪却有一种心思被人窥探的感觉。顿时觉得脸红了。幸好有人皮面具挡着。不然她的窘迫一定会暴露无遗。
军营很快就到了。果然像锦川说的那样。“大本营”真的是离事发地点不远。只是。若是那些人真是逃兵的话。怎么会选择在离军营那么近的地方。拦路抢劫。
不过。凌雪却是不知。那些逃兵会出现在军营附近。完全是因为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