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30
一番折腾之后，小姑娘将宋元内外衣衫整理好，穿上鞋子，又把宋元自己胡乱梳理的头发打开，细心梳了一个发髻，戴上逍遥巾，端详了一眼，赞叹道：“公子真好看。”
宋元心道：“这小姑娘倒是爱说实话，只是阅历太浅，冤枉了小宋元。”
小姑娘将宋元换下的衣衫泡在剩下的洗澡水里，随声说道：“公子，若没其他事的话，爹爹吩咐带您去前面宴会厅。”
“爹爹？你爹爹是谁？”宋元有些奇怪。
“呀，说错话了。”小姑娘小脸一红，跟真做错事了一般，也没想一句话又把自己暴露了。
宋元瞪着她，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样子。
小姑娘低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宋元换上笑脸，温柔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爹爹是谁吗？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他心中也隐约有些猜测。
小姑娘抬起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说道：“公子，若我说了，你可真不要告诉别人。”
宋元点头道：“放心吧，这是你和我的秘密。”
小姑娘脸上又生起了红晕，和这般好看的公子有秘密，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好看的小说:。
“你说吧。”宋元再催促了一下，态度和蔼可亲，像诱人犯罪的怪蜀黍。
“我爹爹就是城主。”小姑娘便说了出来，却让宋元吃惊不小。
让自己女儿来服侍更衣，这算什么风俗？宋元对无尽大陆的风土人情并不太了解。
既然开口了，小姑娘便打开话匣子，有些忸怩地说道：“爹爹本来叫我帮公子搓背，但是人家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来，公子不会见怪吧。”
宋元心想，你会不好意思，我也不会很好意思啊。
当下便说道：“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爹爹要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呢？”停了一下，没问人家名字，好像不大礼貌，又问道：“能否告诉我姑娘的芳名？”
小姑娘似乎有些难于启齿，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叫陈环，平时也做活的，只是没有帮人沐浴更衣过。”
宋元有些明白了，这小姑娘陈环，貌似在城主府地位不高啊。但毕竟是城主女儿，也不可能像家妓和普通婢女一般，随意就送出去任人采摘，这其中定然有些隐情。
宋元想探一些究竟，便说道：“你爹爹怎么跟你说的？”
陈环道：“爹爹说，公子是有身份的人，叫我服侍好公子，便算立了一功。如果能得到公子的喜欢，以后便不用做事了。不然的话……”
迟疑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然怎么？”宋元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不然爹爹就会打我，就会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娘亲呢？”
陈环眼圈儿一红，说道：“我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宋元有些可怜这个小姑娘了，对陈城主的所作所为不齿。
陈环想到娘亲，便有无限委屈，忍不住说出来：“我娘亲原本是城主府一个婢女，有一次爹爹在酒后，命娘亲服侍，后来……后来就有了我。只是娘亲在生我的时候，身体虚弱，便去世了。这些都是花大娘告诉我的。”
“花大娘是谁？”宋元问道。
“花大娘是个厨娘，对我可好了，就像娘亲一样。”陈环的眼珠儿滚了出来。
宋元说道：“你既然是城主亲生的，他为何把你当婢女使唤？”
陈环抽泣着说道：“因为爹爹怕大娘，大娘又恨我娘亲生了我，所以……”
哭了一下，又说道：“大娘生了五个姐姐，爹爹希望娘亲能生个弟弟，所以才让娘亲把我生下来。但是娘亲怀着我的时候，大娘老不给娘亲吃饱饭，还让娘亲做很重的活，所以娘亲生下我以后，身体再也支持不住。”
“唉，封建毒瘤啊。”宋元总算明白了。
“什么封建毒瘤？”陈环抬起红红的眼睛。
“呃，这个吗？就是说，不好的事情，很不好的事情。”宋元当然不会跟她解释，也难于解释。
“你爹爹为何怕你大娘？”宋元转移注意力。
陈环也不太追究封建毒瘤的事，公子的话太深奥，只是回答道：“大娘的娘家是帝国贵族，大娘的哥哥是白狐书院的人，而且是本郡领主，很有权势，其他书友正在看:。虽然爹爹是飞鹿城城主，但也是依靠大娘家族势力坐上城主之位的。”
宋元听了，良久无语。
或许，权势真的能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吧。
在九华山，虽然宋元从来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见到的每一个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俯首帖耳。即便宋元一直在九华山强调人人平等的和谐社会理念，但是在成王败寇观念根深蒂固的无尽大陆，没有人会把他这个话当真，自觉地当做上位者故作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