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坚挺蹭到她的柔软处,徐徐拉近,眼看就要合紧交融,辛越的意识忽然清明得强烈,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知道他们有怎样的过往,更清楚地记得那些鲜血淋漓的往事,可是,她却沒有丝毫的反抗,就那么由着他,由着他,
他就那么闯进來,不同于以往的莽撞,而是变得,温柔而用力,索要她,却不弄疼她,
不像以往那样,只想摆弄着她的身体,仿佛只是为了发泄欲望,
他出去又进來,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在她的体内绽放,那些不可言说的情绪,那些日夜疯长的想念,那些层出不穷的担忧,
“楚之凌……”
辛越的声音软软的,小小的,像一团棉花,打着旋儿,飘进男人的耳朵里,
“我在,”
楚之凌清晰地应着,
他感觉他是第一次做这么真实的梦,会高兴,会疼痛,会想呐喊,简直,不像是梦,
可是要他怎么承认,这是现实,
这么温顺如绵羊的她,这么安静可爱得不像话的她,这么着急地,唤着他名字的她,
久违得,已经像是下一世的年华,
明明不久前还是恨不能死的对峙,现在,却是一派脉脉温情的缠绵呼唤,
这不像她,太不像她,
这一定是梦,
这一定必须是梦,
他宁愿承受梦境与现实的落差,也不要承受,现实之间的落差,
“你相信我好吗,”
女孩子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梦呓,带着丝祈求,呢喃着,
“好,”
男人笑了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
辛越似乎很满足,孩子气地跟着笑了笑,然后伸手环住男人结实的腰身,满足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内,十足依赖信任的小女人姿态,
楚之凌亦抱紧她,盖上被子,沉沉入睡,
烛台上的光变的越发暗淡,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照不进,依稀的梦里年华,
极远处更鼓声响,在苍穹间起落出一道绵长的弧,像一颗无路可走的石子,遥遥遁入死水般的夜,
夜那么静,却闻不到涟漪乍起的声音,
世界何其孤单,茫然间在黑夜中失去了前进的路途,分不清哪里是落英缤纷,哪里是山穷水尽,恒河沙数,却找不到,一舸可以顺流的渡,
一滴接着一滴的泪,从女子的眼角流出,在男人的衣襟处蔓延,打湿无边的黑夜,
谁是谁的归人,谁是谁的过客,
第二天,楚之凌醒來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错了,
真不是梦,即使他曾经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无数次,可是现在天光照亮一切,缠绵历历在目,一切,真实得令人发指,
他沒來由的惊慌失措,
比初次,他强要她,听到她哭,还要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明明她就那么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可是,他就感觉,他好像彻头彻尾地侵犯她了一样,
烦躁,
她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和她欢好天经地义,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股陌生的情绪,
辛越安静地闭着眼睛,窗外被雪映亮的白光透过窗户纸细微地洒进來,她的脸如玉一般净彻无瑕,轻抚上去,如丝缎一般柔滑,
鼻息间缭绕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幽体香,楚之凌望着她,她沒有穿衣服,被子下掩藏着柔美姣好的身体,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浅红色的印记,那颜色极淡,淡得像是像是她笑起來的时候,小小脸颊上绽放出的粉嫩的三月桃花,
尽管知道如此真实的场景不会是梦,楚之凌还是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痛的感觉传來的时候,他露出了淡淡的会心笑容,
她终于,又在他身边了,
她睡得那么沉,呼吸均匀,仿佛中间的一系列事情都沒有发生过,她一如往昔,依靠他,信赖他,
楚之凌的心渐渐安定下來,
而后,他后知后觉地勾了勾唇角,笑容如星,是啊,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应该对他來说更好才是,昨夜,他分明记得,她沒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和排斥,只是包容着他,还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笑得有点痴,感觉这么多天來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去想前尘往事了,以后,彼此幸福就好,
许是他因高兴而衍生出來的笑容吵醒了辛越,她皱了皱眉,睫毛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接触到楚之凌含笑的视线,她停止了动作,略为迷离的目光陡然间变得清透无比,还透出那么一点点的清寒之意,看得楚之凌眉头一皱,
视线交汇中,气氛陡然变得很是微妙,
她微微挑了挑眉头,楚之凌这次识趣地放开了缠住她腰的手,
察觉到自己一丝不挂,双腿间还有因一夜放纵留下的隐痛,辛越将眉头皱得又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