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郭哥。”陈佳小脸微红的松开挽着叶明的玉臂,跑过去推单车,厌恶看了一眼地上四个青皮。
光头青年手臂被郭海龙打脱臼,侧着身子,躺在石板上,望着叶明几人背影,眼神带着冷笑。
……
郭海龙住在林家巷里一个古旧的院子内,有点大四合院的味道,圆型的院门,有供祖先的厅房。院子四壁是一间间屋子,他家占了正前方的四间,都很窄小。从客厅一路延伸,右手木门隔开的有两间,左手隔了一间。厨房在屋檐下,和别家的人互相挤着。屋檐的尽头,隔个小间,装个简陋的木板,是冲凉房。院子里有个厕所,是公用的。
“爸爸,外面有坏人,”刚走进屋,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从客厅左手边的屋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身后跟着一名老妇人。小女孩四五岁,白净的脸庞,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声音清脆悦耳,吐字比同龄人清楚,穿着浅色调的羽绒服,可爱极了。
“我女儿丽丽,小名,妞妞,”郭海龙笑着道,弯下腰,把女儿抱起来,道:“坏人被爸爸打跑了,爸爸是不是很厉害啊?”
“爸爸最厉害了,专门打坏蛋。刚刚妞妞还有些怕,现在不怕了。”小女孩很活泼,乐滋滋的说道,眼神在叶明陈佳两人身上扫射。
郭海龙放下妞妞,说:“叫叔叔、阿姨,”
小女孩盯着叶明、陈佳看了一会儿,脆生生说:“叔叔,姐姐。”
叶明望着身前的不小点,差点没被晕死。陈佳弯下腰,咯咯的笑个不停,紧身裤下的大腿绷的笔直,臀部高高撅起。
叶明恶狠狠的瞪着小不点,咬牙切此的笑道:“我有这么老吗?”
妞妞挥着小拳头,毫不示弱的说道:“坏叔叔,爸爸在身边,我才不怕你呢。”
郭海龙在旁边笑了笑,乐呵呵的说道:“吃了饭再回去吧,我给爱人打个电话,叫她弄几个菜带回来。”
“算了,家里等着的。”叶明摇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他就是来看看,好歹两人一起经历过一场生死。
打量着客厅,郭海龙的家装饰的不错,地上贴着一层光可鉴人的地板,墙上翻新上了一层新的油漆,一整套真皮沙发,崭新的茶几摆在中央,电视柜上放着一个二十一寸的长虹纯平彩电。
“那就喝杯茶。”郭海龙没有勉强,转头问母亲有没有开水。
郭母是位端庄的老妇人,六十多岁,耳鬓有几丝华发,端着开水瓶走出来,叶明赶紧接过开水瓶自己来。
两人聊着天,郭海龙退伍后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饭馆。他只负责进货、买菜,日常的经营工作都是妻子在负责,活的挺潇洒。只是这世道艰难,开一家不大的饭馆,大部分利润都用于打点,流到工商局、卫生局、公安局、环卫局等等部门人手中,剩余的钱只能勉强度日。
陈佳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杂七杂八的费用你们可以不交啊?”她在旁边逗着妞妞,两人聊的很投机,偷偷的说着话,妞妞偶然望着叶明眼里写着明显的大坏蛋三个字,不晓得陈佳教了些孩子什么?
“不交?局里面的人三天两头来查,一会儿说你偷税,一会儿又说你卫生不过关,还会有什么生意,还有甚着,不打点,直接让你关门大吉。”郭海龙话里带着气愤与无奈。
这就是现实,头顶着这片天,就得低头。世界上不平之事太多了,谁也管不过来,只是发生在身边,让人感觉很窝心。
郭海龙摇摇头,惆怅的说:“不说这些,说着就闹心,能吃得饱饭饿不死人就够了,管这么多干嘛。”
“生意难做,那你为什么不进公安局?申哥都去了。”叶明问出了心底的困惑,要知道公安局有正式编制警察可是一个体面活,放在二十年后,也是让许多人羡慕的工作,郭海龙却放弃了。
“老婆不同意有什么办法。”郭海龙摊了摊手,很是无奈。
叶明理解的点了点头,九十年犯罪分子十分活跃,每年因公殉职的警察不在少数。与郭海龙拉着家常,刚准备离开,外面冲进来一伙人。
“赵队长,与黑社会勾结撞人打人的就是他们。”黄毛阿发冲进来,指着叶明几人,耀武扬威的大声吼道,身后跟着一溜的警察。
叶明愣了愣,没想到黄毛青年竟然搬来警察当救兵,这是什么世道?被打的四个青年都在这伙警察里面,其中领头的光头青年,手臂被接好,望着他们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怨恨。
叶明皱着眉头喝道:“干什么?”
“干什么?打了人就想这么算了。当我们警察吃白饭的啊,对于你们这些黑社会分子我们是绝不会手软。”一个身高魁梧、微胖的警察从人群走上前,脸色阴沉。
叶明厉声问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们是打人,而且我们像黑社会吗?会戴帽子啊?”
“黑社会还看长相吗?白痴。”赵队长拉着脸:“还愣着干什么,给他们上手铐,把这些邓文苏残余分子一个个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