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高三教学楼后,焦急地找,这里贴近楼附近有几个长条花坛,剩下与北墙之间都是自行车停车场,没有太多死角。过了一会上课铃响了我还是不甘心回教室,一直没有寻到。这让我心灰意冷,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了,心情差到极点,消极的好似一滩泥,想让自己融在泥潭里再也不动弹。
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拍我,问我干嘛呢?
我扭头看,是姜耀,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多半是看着我含着泪水,也蹲□,说你找东西呢?我帮你。
“怎么在这没上课?”我反问他。
“听说你被拒绝了,来道声恭喜。”
“拒绝个蛋啊!!”我一声吼。发现喊完心情反而平静了些。知道我愤怒,焦急,这些情绪都没有任何作用。
把刚才的事情给姜耀复述一遍后。
他拿着根粉笔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问我珠子的质量多少,金晨用了多大力,表情严肃认真。
我说我哪知道,但说起来那颗珠子非常沉,同体积的话,感觉比石头啊铁之类的还沉很多。
他说那就好算了,在地上开始列公式,画了个立体XYZ轴,根据力的可能性从三楼连接下来两条抛物线,把之间在XOZ平面确定下来一个半环形的范围。然后他说,如果考虑空气阻力,这不是个规则的扇形,但多半在这里,你说珠子沉,范围就好算的多。
他一边算着,我一边泼冷水。
我说你傻么,说了是珠子,难道落地上不会弹走或者滚走么?
然而我完全低估了这个认真计算的人。姜耀继续说“考虑到它密度必然不小,是硬质的,存在两种可能,碎了和没碎。为了假装安慰你,咱们先假设没碎掉。
在高空坠落初始有外力的条件下,发生的第一次‘弹跳’方向相对单一。”他说着在XZ轴画出一个锐角扇形。“第二次方向性会出现几倍,但考虑密度和重量原因,这里地面阻力也不小。”他一直边说边假设出数字在计算。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三四分钟,地上已经算了很长一串,数据有一半以上都是他假设出来的,把数学和物理完全联系在了一起。
而且显然里面有我看不懂的公式。
“开工,干活。”
“哎?”
“你找这个地方不可能有的。”他说着起身,拿着粉笔画出几个直径一米的范围,“你找这几个,我找那面。”
我那时候觉得整个面部肌肉都抽搐了,本来忧伤的心情变得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姜耀,好可怕。
我于是在他画定的范围里,彻底搜寻,自行车下面,花坛边上,侧楼梯的边角。他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猫着身子。
不一会儿姜耀手里握着些东西过来找我,他说你看,找到了这几样。展开手掌,上面是一个银色耳环,一个黑色普通笔盖,和看不出是啥的黑色一坨。
我摆着非常糟糕的脸对视他,我要找的并不是这些。
他说你找到什么没?
“没。”
“那只有可能是这几样,你确定他扔下来了?”他看看边上的花坛,若有所思。
“确定啊,我亲眼看到他扔的。”
“他扔的一定是你的珠子?”
“是啊,他手上只有这个……”我说着说着自己也心里没底,那种动作很快,要完全留意仔细很难。
……姜耀开始自己研究起手里的几样东西,半晌把黑色的一坨先扔掉,啧啧了几声,说这是一坨久远的动物粪便……
=_,=【面对姜耀我实在忍不住经常这个表情】
他指着笔盖说你看“金晨扔的东西,90%以上是这个,。”他把笔盖正过来放置,“这里有摩擦的痕迹,很新,并且这里,在上端出现一个微小的变形,这个东西明显重心偏上,所以唯有坠落才会有这个痕迹。”
“哦。”我说着把那笔盖拿过来,往地上用力一磕,然后拿起来给他。“你看,差不多的痕迹吧。你这说法根本太勉强了。”
“……你果然。”他没说完,岔开了话题,其实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他想说的必定是你果然惹人讨厌之类。他接着说“直角的型变量我已经算出来,你人为磕的那个,虽然看着像,明显不是一个恒定加速度形成的痕迹,受力方向不均匀,不信你可以看这里。”
我已经懒得听他磨叽,同时心里也开始怀疑,莫非珠子还在金晨手里?!……
“反正,你该去找楼上这个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
“……”姜耀看了看我,开始往回走,“其实我不是靠这些确定的。随便你了。”说完径直往我们教学楼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片刻,又瞧了瞧手里的笔盖,自问我究竟在做什么?再下课直接去找金晨不就得了,何必这么不干脆,做人要像小浣熊,干脆一些。
看了看周围的自行车,估计等放学时候会很多人,再想找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