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看向夜狐君怀中的人,圆圆的眼内满是惊奇:“狐王已经找到狐后了吗?”
一记紫焰火团二话不说当空罩下,站在那的人不躲不避。身后之人身子明显一僵,薄怒微漾:“西华,收起你的心机,若是你想要那王位大可找母亲大人毛遂自荐去。”紫色眼眸一眯,冷冷道:“狐后两字若敢再提,我定让你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地上的人敛了狐裘低头道是,嘴角依然不浓不淡的笑。风泠秀不得不再一次正视这叫西华的人,心内诧异:好深的心机!目光不禁再一次看向他肩上的狐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人呢。
一道若有所思的视线定定的停留在自己身上,西华不由抬头看去,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一个有着空濛如雾笑颜的女子。他微微怔忪,直到看到那三人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神来。
一道黑影悄然单膝跪地,用平仄无波的嗓音问:“西华大人可要追去魔界?”
西华呵呵一笑,涂了鲜红丹蔻的双手在雪白的狐裘上轻轻拂过,眼里隐藏的极深的阴狠一闪而过,语气却是温柔的能沁出水来:“羽织,你是希望我去魔界把那只狐狸请回来还是抓回来?”音落,尖细指甲倏然伸长,猛地一扣,胸口顷刻间被一滩红色血液覆盖。
跪在地上的羽织呼吸一滞,头低的更低了——心下骇然,即便跟随西华大人很久了,内心还是对这位大人畏大于敬。
“还愣着干什么?怎么禀告胡姬大人还需要我还教你吗?”一记眼刀扫过,地上的人影点头称是,身影随即消失。
风雪中,他久久凝望着那个方向,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他亦没什么反应。脸上梨涡隐现,低低一叹:“真是棘手啊!”居然要和那个人作对,凭自己现在的修为恐是没什么胜算的,那人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赢呢?
魔界通向外界的入口隐秘非常,雪域山更非寻常人能到的了,所以魔界在六界中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若是魔界要攻打其他国界,后果是相当的严重的,只可防不可攻。
而对于这个魔界,夙玉也是向往很久,一直想来看看、瞻望一下,千万年来风靡六界的魔界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姿。当年她与折曈也算有一些交情,偶尔也会把酒言欢、风花雪月。其实关于夙玉祸害六界这种不具实质性的谣言,着实让夙玉郁闷了一段时间,她夙玉虽是个不被六界承认的怪物,但是好歹一开始也没杀过一只鸡一只鸭吧?
凭什么那些仙界神界的人举着剑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扬言要灭了自己这个妖孽?有段日子夙玉学着凡人借酒消愁,借着借着就借到魔君折曈头上去了。折曈是个嗜酒如命的人,白天黑夜不是打架就是喝酒,也可以说他除了打架喝酒,别的啥也不会。
用折曈自己的话说:我一个魔君难道还要会降魔捉妖?那不是砸我的饭碗啊!
夙玉当时忒崇拜他说这话时气势磅礴的盖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雄赳赳气昂昂。就差没吼出个河东狮吼来,震得六界都对他膜拜三下。折曈这人其实就是个别扭的人,平素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在六界历史札记中留下他折曈大人的名号,最好是能响彻天地的。
想到此,夙玉咂了咂嘴:这厮也真能够闹腾的,千年前单枪匹马杀到天帝面前,终于用他那大嗓门吼出了他一身宏愿啊!——“老子要干掉你这天帝老儿!”
夙玉一直把没有亲耳听他说这话列入平生十大遗憾之首。
一个神界被他搞的精疲力尽也够厉害的。那个时候的仙界与神界关系甚为紧张,天帝与仙帝两人已经到了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对于折曈如此大胆又愚蠢的行为除了扇点风点点火,估计也就只会再火上浇油了。
进入魔界当口,一条横亘在凡界与魔界之间的墨莲黑河赫然在目。还未靠近已经被一股刺鼻腥味呛的连连倒退了,幸好几人都能瞬间鼻息,夙玉除了皱了皱眉倒是对那墨莲黑河兴趣甚浓。
她半开玩笑道:“折曈那家伙不会放光了众神的血来浇灌他魔界墨莲吧?”
夜狐君和风泠秀闻言眼中皆是一震,外加莫名的毛骨悚然。对视一眼,看向河中的开的极尽妖娆的墨莲花,顿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