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凤香楼,凡音便看到妇人正焦急的对那小二说着什么。小二看妇人的打扮,好似一脸的不耐。待凡音走的近些,才听得小二说了一句,“莲叶羹要等会儿。”说完,端着盘子就准备离开。
凡音快步走上前去,挡在小二面前,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掏出两颗银裸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妇人的莲子羹若是快些,这银子便都是你的。”小二先是看着凡音愣了愣神,接着又见到有银子可拿,哪里还有方才的不耐,忙点头哈腰的进了厨房,不多一会儿,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叶羹出来。妇人一见莲叶羹这么快就好了,忙不迭的朝凡音连连道谢,之后端起碗便想赶紧回去。看着妇人那焦急的模样,小二不乐意了,瞅着妇人刚说了两个字:“那碗……”却看到凡音正淡笑着看向他,忙住了嘴,尴尬的笑着,“那碗就送给姑娘了。嘿嘿,其他书友正在看:。”凡音顿了顿,这才将手中的银两递交与他,追在妇人的身后,去了。
凡音其实只是好奇而已。她突然想知道,那妇人的儿子究竟如何了。
跟在妇人与小女孩的身后,七拐八拐的进入一条脏乱的巷道之中。妇人一路疾走,并没有开口询问她为何跟来。
那妇人的家就在这巷子的最深处。门口破旧的门框勉强支撑着墙体,两扇大门已然没了,内里是一个狭小的院落,院落里放着许多木盆,每个木盆,都高高耸起一堆衣物。想必这便是她们平时赚钱的伙计。
凡音跟着妇人走进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屋中除了一张简陋的竹床,便只有墙角处一只破旧的柜子,床边还放着一个小凳,这就是屋内所有的摆设了。
屋里虽有窗户,可窗户很小,且背光,因此房中甚是阴暗。
凡音隐约看到床上似是躺了一名男子,正待细看,却见一名素衣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看来只得20来岁。
女子先是看到妇人,忙走了过来,低泣着说道,“娘,他怕是挺不过今天了。”说完,抬起衣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妇人听了这话,也看不清是何神色,只见她慢慢走到窗前,轻轻拍着床上的男子,“禾儿,禾儿醒醒,娘将莲叶羹买回来了。你起来吃一口吧。”床上的男子起先并没有任何动静,妇人与那女子一见,均是大惊,扑身过去,大声呼喊起男子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男子才幽幽发出微弱的声音,“娘,娟儿,我只是……很累,睡……着了而已。”
凡音朝那男子微微施了法术,将男子细细查看了一番。只见那男子眼眶深陷,已然瘦成了皮包骨头。再看他的内里,却发现,他的整个肺部已经腐烂。看来已经是回天乏力了。纵使她施得法术,也只能延长一时而已,与其那样让病人遭受折磨,还不如顺应天命,让其早日解脱。
那妇人见儿子醒了过来,不禁欣喜万分,忙将莲叶羹凑到近前,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儿啊,来,娘喂你吃一口莲叶羹吧。”床上的男子好似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女子便坐过身去,将男子轻轻扶了起来,靠进自己怀里。妇人拿起勺子,手势异常轻柔,慢慢一口一口的喂着靠在媳妇怀中的男子。可是,男子没吃几口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妇人一时心急,急忙上前便要搀扶,不曾想一碗莲叶羹就这么掉在了地上,撒了出去。
凡音有些于心不忍,朝那男子悄悄打出一丝灵力,男子不多会便停止了咳嗽,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
“娘,娟儿,我怕是好不了了。都怪我没用,得了这一身的重病,让你们跟着受累了。”男子看着身边的亲人,低哑着嗓子慢慢说道。
妇人和那女子见他稍微好转,刚才提起的心才又放了回去,只是想起男子的话,心中万分难过,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始抹起眼泪儿。
凡音有些呆不下去了,她不习惯这种生离死别。便想悄悄退将出去,哪知那妇人却是有所察觉,回过头来,突然一把拉过站在身旁的孙女,带到凡音面前,擦擦眼泪,颤声说道:“姑娘,我看得出姑娘是个好人,我老婆子无以为报,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将朵儿带回去为奴为婢好伺候姑娘罢。”说完,将朵儿推至身前,又道:“其实,我老婆子也有些私心,今日遇上那恶人,日后定然不会放过朵儿,朵儿与其被他抓去,还不如跟着姑娘,好歹不会落入恶人之手。”说完,又怕凡音不肯,便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那女子听了婆婆的一番话,虽感惊诧,可也并没出手阻难。
女子从进屋便瞧见了凡音,只是心中挂牵丈夫的病情,并没有开口询问。如今细细打量,心中也作了一番计较。
丈夫这一走,便撇下她们母子三人,还有年迈的婆婆。朵儿是女孩儿,将来迟早是要嫁人的,何况自己还要抚养两个儿子,着实有些吃力。加之看这姑娘打扮,定是出自有钱的大户人家,女儿随了她去也总比在家受苦挨饿的好,。
凡音见那女子神色平静,并不阻拦,倒有些为难起来。她并不需要什么婢女,虽然可以将她留在国相府,可自己迟早会要离开,她走之后便会无人照料与她。若是日后朵儿在国相府遭了什么委屈,她岂不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