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子还要说什么,却被其他人硬是驾了出去,皇莹莹一张美丽的面孔煞白的,她惊讶于表哥的失手,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的诘问。
“你好糊涂!”大夫人终于不再冷静,眉往上竖着,慈和的面容变得气急败坏。
“母亲!”皇莹莹有片刻的惊慌失措,随后却镇定下来,一张嫣红小嘴咬牙切齿,尖锐的声音细薄如刀,“我是想收拾那丫头——”
“你太沉不住气了!”大夫人捏紧了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皇莹莹吃惊地望着她,在她的印象里,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的样子,“母亲……”
“我说过多少次,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跟这种贱人牵扯!”大夫人猛地站住了步子,回过头来,她的神情本是僵硬的,然后就如一下子从黑夜里跳出的血红朝日。变得异常鲜丽残酷:“原本还想留着她将来有用,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一定要除掉那个贱种!”
腊梅扭头,看向季妙涵:“秀,这是?”
季妙涵回答的非常言简意赅:“有人想要我身败名裂。”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季妙涵注视着天边的彩虹,瞳孔收缩着,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我刚才打死了他,倒也痛快。只可惜,留着他还有用。否则这样坏人名誉的恶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腊梅呆住。
季妙涵看了她一眼,却又笑了,继续道:“我们走吧——”
刚刚下过雨。湿漉漉的地面上,泛出道道水光,双脚落地,裙摆就无可避免的沾了水。腊梅连忙提着季妙涵的裙摆,而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守门的妈妈,加重声音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夫人说封了园子?”
守门的张妈妈笑着。话语依旧冰凉:“是的,大夫人刚刚派人交代过,表少爷被歹人伤了,这园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季妙涵眯起眼睛,“刚才在园子里这么久,我可没见到什么歹人。”
张妈妈脸上的褶子很深很深。笑容里带了一丝刻薄,“不好意思,应梦秀,谁是歹人,得等大夫人来了再说。”
季妙涵冷笑。她早料到对方可能会来这么一招,将所有人封死在园子里,再过来一一收拾。她抿了下唇,沉声道:“我现在可是要去荷香院,你们这是要阻拦我见老夫人?”
张妈妈笑笑:“应梦秀,老夫人现在……恐怕不方便见你。”
季妙涵笑了笑,隐了眼睛里的一丝寒芒。对方不让见,她就见不了吗?她早已留下粉桃和轻灵,一个去书房请皇保,一个去荷香院见老夫人,大夫人当她是傻子不成,坐在这里等她来收拾自己?
“应梦秀,得罪了!”张妈妈挥挥手,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妈妈上来,要抓拙妙涵。
季妙涵将脸一沉,厉声道:“住手!我堂堂丞相府应梦秀岂容你们这些小小的奴才碰一下?且不说事实原委如何尚不得知,我就算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你们私下审问!快去告诉母亲,让她亲自来问吧!”
腊梅十分机灵,立刻对身后的丫头妈妈冷喝一声:“应梦秀有什么损伤,老夫人追究起来,你们可仔细自己的皮!”
众人一愣,便都不由自主将季妙涵保护了起来。
张妈妈心道不好,原本大夫人命令自己先将应梦秀绑起来,现在看来——应梦秀毕竟是主子,自己一个奴才,以下犯上很不妥当。她皱眉想了半天才赔笑道:“奴婢也是按着夫人的吩咐做——”
季妙涵淡淡道:“母亲又怎么会是这样不讲道理、不分尊卑的人!分明是你们这些刁奴狗仗人势9不退下去!”一番话措辞严厉,说的张妈妈额头上冷汗直冒:“应梦秀,奴婢真的是没法子,求应梦秀体恤……”
见她如此,季妙涵冷冷道:“也罢,我在凉亭等着,你去准备热茶披风软垫,等母亲来了,我自然会和她交代清楚!”
应梦秀神情丝毫不慌张,半点也没有将要被问罪的恐慌,张妈妈咋舌了半天,终究有点忐忑,命人去准备了。很快,一切都被送上来,腊梅将披风扑在凉凳上,季妙涵舒舒服服坐下,捧着热茶,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妈妈。
那眼神冷幽幽的,像是从寒冬里的古井,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寒之气,张妈妈原本是来捉贼的,可是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的气势镇住了,站在那里面色青白变换,阴晴不定。
半个时辰后,只听到一阵环佩叮当,香风细细,大夫人携着一位金碧辉煌的女子一起进了后花园。一路因为水渍,早有人特地铺上了紫檀毯子,那人一路走过来,季妙涵远远瞧着,只觉得对方额头宽宽,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身上更是缀满珠玉,衣饰华贵之极。旁边还站着一个与她容貌极为酷似,宽额头、高鼻梁的妙龄少女。皇莹莹则走在最后。嘴角含笑。
大夫人走到跟前,突然发现季妙涵竟然安然地坐着,顿时脸色一沉:“应梦,还不向魏国夫人行礼!”
魏国夫人的身份高贵没有错,可自家亲戚这礼节是可以免了的,然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