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寨镇位于武功县西面二十里,处在宁州到延州的帝国官道边,而且有一条在关北道罕见的可以行船的大河沧水河从镇东面而过,它坐拥官道、水道,过往车辆、行人、船只皆在此停留,商贾贸易异常活跃,另外此地四季如春、土地肥沃、水产富饶,在整个宁州地界内也是比较发达的镇子了。
整个镇子占地面积不小,两条东西、南北大街成十字交错,街道两边分布着七八十家店铺,有客栈、酒肆、杂货铺、铁匠铺、药铺,粮铺等等,在小镇的东面还有一家档次不低的妓院。
此时已是十一月底,寒冷的北风北风已经到来,很多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这天中午,崔寨镇和往常一样熙熙攘攘,在镇西头一家酒楼里人来人往,小镇有两家酒楼,这一家酒楼叫李纪酒楼,酒铺有两层,在这里已经开业了近二十年,酒楼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在二楼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三名年轻人,三人年龄都不大,二十岁不到!一人矮壮,面部有着明显的外族特征;一人面目冰冷,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最后一人脸型稍长、双目如剑,相貌堂堂。三人点了四荤四素,要了二十斤烈酒,大吃大喝起来!
“来,冷夜,咱们敬扎铁尼一碗,祝贺这小子从伤愈康复!”相貌堂堂的少年端起面前的一碗酒对旁边面目冰冷少年道。
“好!”冰冷少年惜字如金。
“来,干。”对过的异族少年也是好好酒之人,端起酒碗,和二人碰了一下,碗到酒干。
异族少年放下酒碗,叹了口气:“要是超子也能出院就好了,这样我们在一大队的几个兄弟就全了!”说到这,异族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眼泛红!
相貌堂堂少年拍了拍异族少年的肩膀道:“当年咱们在精武堂时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大洪是战死的,死得值不窝囊!”
冰冷少年拿起酒坛把三人面前的酒碗满上,接着道:“对,云天说的对,既然咱们选择了从军这条路,那咱们早晚的面对这一天。不说了,来,咱们接着喝。”
没错,这三人就是李云天、韩冷夜、扎铁尼三人,现在距离湾达山区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当时三人都受了伤,李、韩二人伤势不重,几天就没事了,而扎铁尼却伤势较重,足足在武功县城的十一军团后勤医院里躺了整整二十天,今天出院归队,李、韩二人为其接风。李云天他们这一批精武堂的学员在第一大队的有五人,除了三人外还有许超及王洪,王洪在上次的战斗中战死,许超重伤,和扎铁尼一起被送到了后勤医院养伤!
放下酒碗后,李云天问道:“对了,大超的伤势怎么样?”
“他肚子被刺穿,胸口也被砍了一刀,不过都没伤到要害,需要在医院在呆一段时间。”扎铁尼答道。
扎铁尼吃了一口菜接着说道:“我回了的时候,这小子还羡慕的不得了,嚷着要出院,谁都劝不了,最后被安副大队长骂了一顿才安静下来。”
“对了,安副大队长怎么样了?”安方乾是李云天的顶头上司,平时对他也不错,有此一问。
扎铁尼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残了,大夫说就是伤好了估计也很难上战场了。不过上次联队长到医院去看望大家,说等安副大队长伤好了调到军团部当参谋呢!”
这样也好,最起码安头不需要离开十一军团,李云天也喝了口酒。
虽然是接风酒,但是想到那么多的好友袍泽死的死、残的残,心里都不好受,不一会就已经十几斤烈酒下去了。
这时从楼梯口进来一伙人,为首着是一名年轻的公子,俊美秀气,手持折扇,一身白色长衫儒雅非凡;左后是一书童打扮的年轻人;再往后是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
那少年公子看了看四周只有一张桌子,眉头一皱,有四周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李云天那一桌,招招手把店小二叫了来。一般店小二都是八面玲珑之人,一看这些人的架势,连忙上前弯腰道“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
“小二,我们还需要一张桌子,我看那张桌子位置不错,你去给他们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腾出来?”说完指了指李云天那一桌。
小二不敢怠慢,忙过去问。不一会,小二耷拉个脸回来了:“公子,那三位客官说还没有喝完,让你们等一等。”
少年公子回头看了看,一名护卫走去继续交涉。
那名护卫到了桌边对三人客气道:“三位小哥,我们公子看中了这张桌子,三位看看能不能给腾一下,今天这桌酒菜就算到我们公子账上,三位看怎样?”
要是平常的话三人就算不愿意腾那也会好言好语,但是今天三人心中都不好受,酒喝得比较快,现在一大坛二十斤的酒已经快要见底了,都已经有了八成醉。
“滚蛋,我们自己没有钱吗?让你们给。老子还没喝完呢,等我们喝完了在让给你们。”扎铁尼脾气比较爆,头也不抬就骂了一句。
那护卫也不是个好脾气更不是个能吃亏的主,自己好言好语的,对方却理也不理,张嘴就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