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秦风话中的森冷杀气,牛头人的心和现在的身体一样,掉进了冰窟窿里面,牙齿打着颤说道:“大人,我知道那些被抓住的人类修者可能送到了哪里,只要您留我一命,我可以带您过去。”
在死亡面前,任何一点可以用的筹码都被它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拉上一拉。
“带我过去?是等带我过去之后,挑明我的身份,给自己立一大功吧。”秦风已经失去了和这个牛头人再谈下去的兴趣,上次在太虚峡谷,对方一面拖延时间一面悄悄用血灵精魄疗伤的滑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未免夜长梦多,秦风举起了手中的寒天画戟。
“请您饶我一命!”牛头人亡魂大冒,头脑一下子变得灵活起来:“就算您杀了我,也不会对您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可留着我,我可以带你到我们驻扎的地方。你们人类在大多数凶兽的眼睛里都长得差不多,只要能偷袭一个已经倒戈过来的人类修者,从他的身上取得证明身份的令牌,你就可以在所有凶手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做您想做的事情了!”
“唰…”寒天画戟的刃尖在牛头人头顶一指处停了下来,彻骨的寒气让它头顶的一小片皮毛全带上了霜雪之色。牛头人的牙齿在“得得”的打着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的寒天画戟,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自语着什么。
寒天画戟又缓缓地收了回去,“锵”地一声插进了冰面,秦风蹲在地上,看着牛头人:“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牛头人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肯定地说道:“绝对不假,我们凶兽里面大多数都是那种灵智未开的低阶凶兽,为了不让它们攻击倒戈过来的人类修者,几位兽王专门为人类修者准备了一种用来识别身份令牌,只要佩戴着那种令牌的修者,就可以在任何凶兽出没的地方任意行走。”
“你知道哪里有那种令牌?”秦风挑挑眉毛。
“当然,在我和手下凶兽休息地的附近,就有一个人类修者,好像是什么玄凝谷的家伙,修习的是一种冰属性的功法。其他人类修者都到山洞或者背风的山窝里去了,只有他喜欢找那种最冷的地方修炼,所以才落了单,他的身上就有那种令牌。”牛头人吐沫星子横飞,滔滔不绝,只怕秦风听了心情不悦,把它给咔嚓了。
“那种令牌,没有记录持令牌的人的身份吗?万一我抢了他的令牌,别人拿起来一看,不就知道了?”独闯敌营,秦风怕死的性格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您放心,那种令牌的样式都一样,那就是给我手底下的凶兽看的,没必要做那么复杂。”
“那还等什么!”秦风伸手一搅,寒天画戟下的冰面轰然破碎,牛头人知道自己的性命暂时保住了,连滚带爬的上了河岸,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之中,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动都不想再动。
活着的感觉,真好。
临近天明的时候,雪花如同一个羞答答的新娘,在一阵劲风之后,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米粒大小,转眼间就涨到了指头肚子那么大,呼啸的寒风扫过山林,伴着一片鬼哭狼嚎,把成片的雪花卷到了正在林中休憩的一小片恶兽身上。
满是愤懑的兽吼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正是所有生物最困的时候,不管人还是兽都一样,被大雪搅了美梦的恶兽一个个恶形恶状,朝林木更加茂密的树林深处走去。
在它们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山巅之上,则有一个人类的修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迎着刺骨的寒风和大片的雪花张开手臂做拥抱状,脸上满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风雪带来的那种舒爽的感觉让李易差点舒畅的呻吟出声,体内满是寒冰力量的仙风随着这彻骨的寒气欢呼雀跃,简直就像喝下一大杯美味的醇酒般舒爽。
“什么人?”正旁若无人的享受着的李易眼神一凝,单手一挥,身前出现一圈儿尖锐的冰锥,对准了小山下面的一处小树林。
“大人,别动手,是我啊!”一个偌大的脑袋从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后面伸了出来,又仿佛害怕攻击似的缩了回去。
不过只是这惊鸿一瞥,李易就已经认出,方才出现的那个脑袋,是驻扎在他附近的一群蛮牛的头领,这个牛头人与别的恶兽不同,不知为什么拥有不亚于人的灵智,不过,就算是如此,在李易的眼中,还是一头不入流的畜生。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打扰我修炼的后果,你可知晓?”虽然知道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可李易还是没有撤去身前的冰锥,他的声音也如寒风中的坚冰一般,冰冷而生硬。
“大人…”那牛头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惶恐和谄媚,伸出半个脑袋道:“我在找食物的时候,在那边的山谷里面发现一种奇怪的植物,居然是长在雪堆里面的,因为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才来找您。”
“长在雪上的植物?”李易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说具体些。”
“是,大人。”牛头人咽了口口水,继续开口道:“那东西通体血红,上面有五颗血色的果实,和三片血色的锯齿叶片,大概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