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月时间过去,炎夏依旧,树荫下乘凉的某人依旧,只是冰床上少了个曾经几近赤果的人,树荫下乘凉的某人不经意侧眼,看到空荡荡的冰床,心总是空落落的。
这数月来,她倒是习惯仔细观察有睫毛长长漂亮得跟蝴蝶似的某人的脸,现在看不到了,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块空空的,怪不是滋味,想到此,宝笑不由得重重叹了今天第七十七口气。
“唉!”
“唉!”
“唉!”
“不是说一月之内他会回来,现在人在哪?”就在宝笑正准备第八十口气之时,一道粗嘎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冒出来,是一月之前突然醒来的北甚,北甚两眼不太和善瞪着托腮叹气一脸苦恼的宝笑冷声问道。
“我又不是阿七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宝笑歪头瞟了他一眼,垂眼继续她的哀思。
话说要是北甚这家伙没有提起这事,她还真忘了阿七之前说的这事儿,掰手指数数,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咕嘟,一个月还真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北甚这家伙说的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此刻倒真真是完完整整体现出来了,虽然她不太清楚梭到底是什么。
“哼。”冷哼一声,把宝笑从躺椅上挤下去,北甚霸占整张躺椅,在宝笑的目瞪口呆之下翘起二郎腿吹着口哨一脸拽拽吩咐道,“去,给大爷我切两片西瓜解解渴。”
说着还扯扯半敞的衣襟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真真是热死人了,没空调的日子真是悲哀。”
“......”
被挤到地上可怜的林宝笑彻底风中凌乱鸟,虽然炎夏并没有什么风。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不要脸发扬得如此光明正大淋漓尽致的,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到如此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如果可以,宝笑真想拎几块砖头狠狠拍这厮脑袋几下,看他是不是脑子被热坏了?
一刻钟之后
“你要的西瓜,大爷!”宝笑端着一盘切成片甜丝丝红灿灿的西瓜重重搁在冰床之上,咬牙切齿瞪着某人那自宝笑被挤下躺椅之后、便一直没停过吹口哨的性感得让宝笑想扑上去狠狠撕裂的薄唇。
这厮面目怎的这般丑陋而且极具吸引力?害得她都想马上扑上去,狠狠甩他连环耳光数十个,左边甩玩甩右边,右边甩玩再甩左边!宝笑暗暗嘀咕,瞪着某人脸的眼神更加火辣辣赤果果。
“哦。”某人懒洋洋睁开眼,随手伸向那盘西瓜,隔空摸了摸,竟是空空如也的感觉,不由蹙眉,看了眼红灿灿的西瓜片儿,又冷冷睨着咬牙切齿濒临暴走边缘的某张死人脸,“莫不是要我用手直接抓来吃?”
“不然你以为?”
“牙签,我要牙签!”没常识的女人!
“牙签?什么玩意?不认识。”宝笑皱眉做势就要端走西瓜,“你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你这个!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嗯?”北甚到嘴的脏话硬生生给憋回去,尽力保持镇定沉声道。
宝笑挑眉,“牙签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如果你认识他,那你自己去找他,我是不介意你去找他。”
屁,牙签牙签牙他个死人头!给他三分颜色就乐颠颠开起染坊来?找着杆子让他爬他还真敢给她蹭鼻子上脸了?想她堂堂林府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虽然林府已经没落、大不如从前,但林府的家业财产还捏在她手里,她仍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林家大小姐,小看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非常遗憾的,我也不认识他。”北甚装作无奈摆摆手,手臂一展,宝笑端在手上的西瓜片便被夺走,北甚端坐起来,俯身用嘴含住院其中一片,滋滋有味吃了起来。
宝笑捂嘴作呕吐状,“恶心!”
居然直接用嘴去盘子里咬西瓜,见过恶心的,没见过恶心到如此酣畅淋漓境界的。
“还有更恶心的,要不要见识见识?”很快一片西瓜片便吃完,北甚拿眼不怀好意瞅着脸有菜色的宝笑,嘴嚅动了几下,那被咬碎的西瓜籽就这么从嘴里呈直线状喷出来。
“呕!”宝笑扶住树干剧烈呕吐起来,因为......
那西瓜籽在艳阳之下,竟还沾有一种被取名叫做唾液的银丝,那种恶心的东西在艳阳照耀下,居然还泛着淡淡的光泽,真的......好恶心!
宝笑中午吃的不多,能吐的也只是酸水口水什么的,她还真是义无反顾毫无保留把肚子里的东西全给吐了个干净,半晌终于再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宝笑方虚弱地靠着树干,睁着鱼目眼斜睨某个仍在有滋有味吃西瓜的家伙。
“难道我在一旁吐,你吃西瓜不会觉得有种恶心干呕的感觉?”居然还吃得下,宝笑真真是佩服这个恶心至极的家伙,换做是她她绝对吃不下。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干呕?”吃西瓜吃得正欢旁若无人的某人一脸不以为意,悠哉悠哉爆出一句雷死人不偿的话,“我又没有害喜,恶心干呕不是男人的权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