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丽儿被一干人找到领回后,剩下莉莉独自呆坐在租赁房里,寂寥得想哭。
当众多的人们敲开房门时,莉莉就知道,自已的幸福时光结束啦。瞧着伯父伯母及那可恶的曹老板夫妇,还有什么小姨啦小吴啦什么的,众星捧月般拥着丽儿走了。
一抹苦笑涌上她唇边,久久不散。
呆坐一会儿,莉莉起身收拾房子。到处是乱扔的方便盒和佐料小塑包,一双绣着紫薇花的袜子随意搭在床沿,二包开了封的泡泡糖扔在桌上,一串金黄色的钥匙链子,落在床榻边……
到处都是丽儿的影子和气息,难以拂去。
这二天爱人般的甜蜜生活,留给莉莉的印象实在太深。现在好啦,一切皆成了回忆,可世上有永远回忆不完的回忆吗?回忆完了,还得直视眼前,直视现实的生活。转换间的失落与痛苦,让莉莉承受不了。
她决定出去走走,换换空气,碰碰运气,振振精神。
莉莉找出了那个精致的小纸盒,打开,剩余的六枝烟乖乖的躺在里面,蓄势待发。
莉莉冷冷的瞅着它们,只要她到任何一家咖啡厅或酒吧坐坐,亮出这个纸盒,就会有人上来以各种借口买它。道上价,一枝五十。
不过,因为现在扫黄打非扫黑扫毒风头正盛,货家越来越少,它的价值就直线上升,值三百块钱一枝了。
这可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一想到那耻辱和可怕的一幕,她就想把它枝枝捏得粉碎;可她现在又不能没有它们。
自已真是昏啊,屋漏偏逢大雷雨,莫莉给的那张五千元的现金支票,居然被自已不知何时稀里糊涂的弄丢了……丽儿走后,自己兜包里的钱也越来越少,要生活,还得靠它们。
莉莉抓起纸盒揣在兜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天气阴霾,乌云在高空堆积,更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从遥远的天边徐徐飘来;那平时稍带寒意的风,也变得越来越寒冷,扑打在人们脸上,生生的像刀子一般疼痛。
这种天气,坐在开着暖气的咖啡厅或酒吧里,叫上一杯“卡布其诺”或“法国•1876”悠扬的听着《重归苏莲托》或《人鬼情未了》,是幸福的。
不管你兜中有钱没钱,心情好与不好,那些舒缓优美的经典,一定能让你忘记了一切忧郁和烦闷。
莉莉哈着手,这样想着,熟门熟路的走进了“梦露”咖啡厅。
不大的咖啡厅,温暖如春,咖客疏漓。《人鬼情未了》在轻轻荡漾,一个金发美女坐在台边,手握沙球轻轻的合着节拍。因为是上午,场地里客人过少,因而显得极度的空旷。
莉莉刚进来,就有一个马仔过来,微微一鞠躬:“小姐,这边请!”,一落坐,精美的价单就轻轻从檀香木的桌面上滑过来:“请点!”
莉莉要了一杯黑查理,一小碟花花绿绿,这花去了她四十八块钱。
莉莉呷着咖啡,黑查理味稍重,喝进嘴巴有一股淡淡的苦涩;不过,那美名日“花花绿绿”的点心倒是不错,入口化渣,甜美可口。
莉莉真想将它一气吃完。可是她不能,她只可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单指托腮忧郁的坐着,等着时间流逝,等着买主出现。
莉莉小心地左右看看,然后,掏出了那纸盒,轻轻放在离自己几寸远的的桌上。
一上午无事,下午才是人流逐渐汇聚的时候,到了暮霭降临,就是人流如注的高峰了。干这行得有耐心和忍力。
转手间,便有大把把的钞票进帐,这比外出打工简单多了。
(未完待续)二十六、纯粹巧合·二、
二点过,有人推开了玻璃门,径直晃荡到莉莉对面坐下。一个艺术家模样的青年人,两鬓修长,浓黑的头发下,有一双调皮而玩世不恭的眼睛。
艺术家屈指一弹,也要了一杯黑查理,边呷边欣赏着音乐。
厅中圆圆的小舞台上,那个握沙球的金发美女随着旋律唱起了莎拉•布莱曼的《月亮女神》,温婉的歌声让厅里春风荡澜。
一直紧盯住艺术家的莉莉终于噱了口长气,她瞟见对方随着歌咏,悄然无声的伸过来的右手。
莉莉一弹纸盒,一枝长细条香烟从盒子中探出了头;对方握成半拳头的右手一松,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钞票无声地滑了过来。莉莉握在自已手中,合起烟盒顺势一抖,探出头来的那枝香烟就飞进了艺术家的右手。
交易瞬时间顺利完成,对方立马走人。
莉莉也将小方块不经间间扫落进自己的小拎包,轻轻一掰,三张百元大钞在指尖快乐的抽动。她不用担心钞票的真假,道上的人都自觉,有这次无下次。
三点过,又顺利交易一次,莉莉神经愉悦,心情开朗,她甚至怀疑丽儿和书上那些关于缉毒公安,如何神出鬼没神通广大的警告和记载,不过是恐吓与传说罢了。
瞧,不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吗?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