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继续。
夜半12点,作为钢管舞压轴节目的谢惠出场了。依然是T字裤,依然是油彩身,但显然各方面的技巧更比朵儿精到老练,更兼一帮粉丝在台下大呼小叫的捧场,谢惠自然博得了更多更大的尖叫和掌声。
年轻人激越的情绪被撩拨到了极点,吧内空气滚烫得就要爆炸。
待役们跑得更快,餐车推得更勤,那红色的百元大钞雪片似的纷至沓来,看得吴队和丽儿莉莉们激动不已,目瞪口呆:天,这不是传说中的下钱雨吗?这份儿,想不发财都难啊。
小王总请一干人坐在乐队侧边,算是给了吴队和朵儿极大的脸面。售价188块一杯的黑咖啡尽管喝,80元一小碟的开心果尽管剥,精美而叫不出名的点心尽管拈……
莉莉早吃喝了个酒足饭饱,表面矜持的丽儿,不知不觉的也吃喝得不想再伸手啦。
丽儿瞅瞅王燕,朵儿正被吴队搂在怀中,一张还没擦拭的油脸在一明一暗的追光灯闪烁下,格外楚楚动人。
丽儿忽然想到,被中年男人搂在怀里是种啥感觉?瞧吴队那怜花惜玉样,朵儿一定感到很安全很刺激吧?她突然对闺密有了一股莫名的嫉妒,哼,臭美!
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回头瞅,是小王总。
“丽儿,你愿意来吗?”小王总胳膊肘儿交叉抱在胸前:“你这么好的身材,不跳舞太可惜了,资源浪费,我看不过,替上帝惋惜。”
丽儿白他一眼:“你垃圾!”
“你自私!上帝给了你这么一副魔鬼衣架,就是让你显现出来普渡众生的。你知道吗?你不是私藏的衣架,美,是属于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瞅他作古正经的气愤样,丽儿气不过打断他的话:“关你什么事?那你说我藏的是什么?”,“是寂寞,大伙儿的寂寞,这是不折不扣的谋杀!”
转过身来的莉莉听到了这不伦不类的比喻,不禁笑了:“丽儿,你谋杀了谁?咋成了人民公敌啦?”
“说真的,丽儿,为艺术献身比什么都值得。”小王总认真的吮吸着半支“红河道”:“你如果来,签约后,我给你格外提成,除30分钟一千元的演艺金外,另加五百块激励奖,怎么样?”
“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来的。”,“别忙着拒绝,慢慢想,想了再回答,不要与钱过不去。”
莉莉抢过话头问:“小老板,你看我来行不行?”
小王总周身上下的瞅瞅她,摇摇头:“钢管舞是高雅艺术,各方面的要求很严格,我看,你适合于做文员,不适于当演员的。”
受此打击,莉莉差点哭出来:“怎么个不行?不就是露吗?我年轻,我才刚满二十。”,“粗俗!无聊!”小王总瞟她一眼,扭过了头。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钟,三个女孩儿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赶到了约定地点。
这是本区最热闹的街道,宽宽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流。三人先看好的靠近银行一大溜透明玻璃墙的地方,早有几个男孩女孩摊开了货,开始了么喝。
二个同样年轻身着制服的城管男女,正在无可奈何,一起一落的劝说:“哎,唉,还早呢?还没到七点呵,收了收了。”
三女孩儿忙挤过去:“让一让,这是我们早看好了的。”
油布一铺开,地面显然就不够了。莉莉就使劲往侧面的那个男孩挤挤:“过去一点呵,不自觉,知道吗?这是我们的地盘。”
高个子男孩瞅瞅她,再瞅瞅一边虎视眈眈的丽儿和王燕,不出声的揪住油布,往玻璃墙外移去。腾出来的距离,刚好铺下三张油布。
见丽儿王燕莉莉毫不迟疑的动手往外掏衣服,首饰,手机配件什么的,二城管哭笑不得:“哎,唉,搞错没有哟?还没到七点哟,现在还是下午哟。”
“人性执法,以人本,不得大声么喝。”丽儿瞪瞪眼睛:“格林威治时间还是北京标准时间?都是年轻人,穿的衣服不同罢了,吼什么吼?精神好?”
那个女城管撩起衣袖看看表:“算啦,差不多了,走吧,人家也不容易。”
离得老远了,还听得见二城管的对话:“他们不容易?那我们就容易吗?你菩萨心肠,来当什么城管哟?该直接去庙里当尼姑算了。”,“你才尼姑呢?信不信我踢你?明天不和你出来了,你一个来。”
待什么东西都摆好挂好,旁边也陆陆地续续围起了观者。
三女孩儿抖擞精神,开始了么喝:“来呀瞧呀,崭新的宝呀,都没用过哇,任挑任选,价格公道哦。”,“来呀,还是新的,便宜哦便宜。”
大约是三女孩儿初次没有经验,或者是实在不像摊贩,总之,围观的人们瞧瞧瞅瞅的,都往旁边的那几个男孩女孩摊子上移去了。
丽儿边么喝边冷眼瞟,那男孩女孩不一会儿,都有了不薄的斩获。一件色彩虽然鲜丽但显然是穿过一段时间,又被烫得平平顺顺的小衣,卖了88。
一个粗大威猛的变型金刚,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