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无咎.放心大胆的去没差错。但是前面是悬崖.难不成怂恿人跳崖?”张浩道。
她闻言,似有所悟,举步往悬崖外的空中踏去。师父的天机推演神妙无比,说是到了此地有人会揭开谜底。所以,她才会敢冒失的跨步出去。
张浩大惊:“此乃深渊,千万不.”话音未落,只听见对面深渊上空的虚空中,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以她的修为,走路不可能发出脚步声,只是生性清冷,不愿意多说话,故放重脚步提醒张浩。
张浩将信将疑的抬脚往虚空中一踏,落脚是坚实的地面。“这。。”张浩不大相信,捡起一块石头往那里扔过去,但是却发现石头径直下落,许久才听见噗通的落水声。“好神奇的玩意”张浩暗道。
不管怎样,张浩总是一脚跨了过去。只是这一脚跨出去,立即觉得眼前景物一变。眼前两人置身一广阔荒原中间。
亘古不变的荒原,风吼如雷。
“这个荒原上,据说叫做三生原,凡是有缘至此之人,总不会空手而归”她忽然说道。那话音、似乎是凤鸣于林,字字圆润,听着莫名的舒服。
张浩委实不知道三生原四生原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他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一副“你说的对”的表情。
白衣少女自然知道张浩在装模做样,也不去说破。
两人继续向前走,张浩一路哑巴一般,一言不发。白衣女子也觉得无话可说,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走路,忽然——
“咦!”两人都同时停了下来。
一股凉意,陡然侵袭出来。
两人惊讶的对望,只因这股凉意不是那种全身汗毛倒树的森然寒意,而是一种清凉,如同烈日之下忽得一阵清风。
她停下脚步,秀目一闭,陡然之间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她身边如同涟漪一般散开去。就在这一瞬间,张浩只觉得人在冥冥中窥视自己,似乎任何隐秘都会被她刺探去!
她片刻之后,睁开眼,摇摇头显然是很迷茫。
明明如此明显的异状,偏偏什么都探察不出来。
张浩此时则陷入幻境之中。那是一泓清水,照着人的清影,那水静而深,盈盈无边。张浩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清亮灵动的水。倘能够脱掉衣衫,用如此好水洗尽满身尘埃,倒也十分惬意。
然而幻境中的张浩忽然自言自语道:“且慢!”
如此清灵的水,怎么忍心用来洗澡,污秽它?在张浩内心处,总不愿完美的东西有任何残缺。
他站在水边,看那清水与长天共消涨。这沧蓝的天,也似乎是一泓碧水。
也正是上一个善意的念头,反而救了张浩自己。若是他一旦跃身进入水中,则必将永远停留在幻境中。
忽然,张浩发现眼前的水全部消失,而自己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旁边还是那楚楚动人的白衣女子。
“幻境?”张浩自己猜醒悟过来。
而此时的她,也陷入幻境。
她的幻境,也是一泓碧水。碧海沧澜,辽阔无涯。可见寒烟澹澹起、白鸟悠悠下,亦可见明月与潮水,共同生于这苍茫的碧水之上。
可曾听过,有绝世好曲,名为《碧海潮生》?
幻境之中,原本不存在的东西,只要你想,它立刻便会出现在眼前。此时她忽然想起“镜心”古琴来。“倘它在手边,对着这如此胜景抚琴一曲,或许对那古曲《金风玉露》有新的领悟,而且不负了这良辰美景。”
幻境也旋即破裂,她缓缓睁开双目,心中一动。
“秋水!秋水!”她忽然想起。师父这次让自己替她取回“秋水”
曾经有神剑秋水,盈盈如水,照人生寒。
二人也发现,眼前不远,一方巨岩。巨岩之上,正有一物光芒耀眼。两人不用靠近,便已经看出那正是一柄长剑。
两人通过了仙剑的幻境考验,所以省去许多麻烦,直接见到了它的真身。
张浩忽然掉头走开了去,那仙剑,与自己不配。
这等清凉如水,灵动优雅的仙剑,带在一个落魄的人身边,格格不入。而且,身边这明媚的女子与这仙剑更为相同。
清凉如水的仙剑,也只有她这样神仙一样的人儿佩戴才相得益彰。
也许张浩没有遇见另外一个人,当今世上只有她才真正的与秋水相得益彰。
白衣女子手持仙剑,轻轻念到“秋水”。这柄仙剑的剑柄上面,正又两纤巧的小字“秋水”,她手持秋水,感激的望了一眼张浩。
她只需一眼,便看透张浩的内心。知道张浩内心的失落后,她想安慰张浩两句,却又脸皮太薄无从开口,犹豫了片刻也只好作罢。
仙剑在她手中,发出淡淡的清晕,而她恍然看见,这清晕之中,有隐隐约约的人影。那是秋水上一任主人的浮光掠影。秋水通灵,总会记下他们一生之中的片羽吉光。
她赫然发现,这幻影里面的两个人,与某些人分外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