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多时就艳阳高照,晒得马路两边的树木叶子都泛出油光。
江北市的夏季一向炎热,可附中教室里的空调基本一开就是大半天,直至晚自习后才会关上。除了大中午去食堂那会儿,宋祁于这个北方人极少体验到南方气候的湿热,倒还挺适应这样的天气。
但大抵真的是起早了,接下来的一天,宋祁于的状态都有点萎,显然很颓,嘴皮子也干。
同组的人注意到她的奇怪,问是不是生病了。
宋祁于摇头:“没,昨晚没睡好而已。”
旁边的李卓恺说:“大学霸,你不会是熬夜做题了吧,很少见你这个样。”
不想说那些有的没的,宋祁于干脆承认。
李卓恺咂舌,感慨:“你那么厉害还那么努力,难怪我是渣渣,该你成绩好。”
拿出上课要用的书摆桌上,宋祁于把豆浆放李卓恺面前,送给他喝。李卓恺也不客气,给就要了,还说:“家里现磨的就是比食堂好喝,咱们食堂卖的豆浆一股泔水味儿,难喝死了。”
宋祁于没尝过食堂的豆浆啥味道,刚坐下就听李卓恺噼里啪啦吐槽学校,开始嫌弃住宿舍不安逸,哪哪儿不如家里。
前头的孙昭听不下去,嫌李卓恺聒噪,啰里八嗦的,转过身说:“你就是少爷脾气。”
李卓恺脸皮比城墙厚,乐道:“对,我就是少爷。”
俩冤家斗嘴,宋祁于一如既往不参与,老实当旁听的工具人。
也许是真的病了,早上湿气重,不该起来洗澡,宋祁于下午就逐渐感到不舒服,太阳穴发胀,脑袋有点沉重。
起先还不觉得是病了,宋祁于照常上课,该做笔记该怎么都不耽搁,直到傍晚去食堂的路上,孙昭摸到宋祁于的手冰凉,又摸她发烫的额头,赶紧说:“你别是着凉发烧了吧。”
宋祁于不当回事,不至于因为这样就矫情请假,吃完饭还是正常上晚自习。
孙昭有些担心宋祁于,连着两次问要不要早点回去,反正晚上没课。宋祁于摇头:“没什么,回去了吃点药就行。”
“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
“算了。”
劝不动这人,孙昭只能作罢,可下自习后遇上刘亚君,和老师聊起今晚的学习时,孙昭还是提了一嘴这事。倒不是小姑娘嘴巴大,只是随口一说。
另一边,还没下班的黎洛很快就收到了刘亚君的消息,她没空处理这些,很晚了才有时间看手机。
解锁屏幕,瞧见消息内容,黎洛皱眉,不由自主就捏紧手机。
这晚本来还有聚会,一群同事忙活了大半天,累得不行,陈厉宇主动表示要请客,请大家吃夜宵。
黎洛已经答应了要去,可看到手机后,又不去了。
看出这是有别的事,陈厉宇转头瞧了瞧:“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你们先去吃东西。”黎洛说,“今晚我就不去了,下次再来。”
陈厉宇猜得很准,立马就清楚跟谁有关:“那小孩儿咋了?”
“生病,发烧了。”黎洛说。
“严重吗?”
“回去看了才知道。”
“先给她买点药吧。”
“行。”
黎洛走得急,比来的时候还匆忙,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只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就走了。陈厉宇还想再说什么,可话刚到嘴边,门口的人影就不见了。张张嘴,陈厉宇好笑,往嘴里叼一支烟:“赶项目都没这么紧张,又不是真有什么事。”
边上的同事不知情,还以为咋了,问:“黎老师家里出事了?”
“不是。”陈厉宇说,招招手,吆喝大伙儿快点,“走了,先出去吃我们的,饿死了都。”
夜里的路段空旷,路上车子很少。
黎洛是打车回家,早上没开车,到家时,褚教授已经回去了,只有黎老师还在加班没回来。
宋祁于不在客厅,上楼了。
“她有点不舒服,煮的夜宵都没吃,上去歇着了。”褚教授解释,“好像是感冒了,我给她吃了点退烧药,应该没大问题。”
放下包,黎洛细心问:“给她量体温了吗?”
褚教授哪有这么细致,都没怎么管小孩儿,不觉得发烧是多大的事。黎洛小时候也经常生病,着凉是常有的事,没必要养得如此精细。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