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求饶声,但无人在意这些声音,他们依然全都被拖走行刑。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待所有人行刑完毕,大营校场前的一大片地面已经被血色完全浸透,令观刑者全都噤若寒蝉。
可即便无人再敢提起一个鬼字,整座辰国大营还是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的氛围中。
翌日,第二支被派去定边城回防的军队,特意绕过了前人所说的峡谷,却仍遭到了伏击。
众人连对方的正脸都没有看见,只看见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在人群中穿行,将领纷纷倒地,马背被血染红,士兵们陷入一片混乱。
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前路忽地被一道气盾拦截,那道气盾看不见摸不着,只有一层一层的波浪状的透明涟漪自下而上地涌动着,形成一道无形的墙。
那气墙将地面辟开一道绵延十数里的沟壑,通天彻地,并发出“嗡——嗡——”的耳鸣一般的低频震响。
有人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指尖却在刚刚触碰到那涟漪时忽地炸裂开,整只手顷刻间爆出阵阵血雾,染红了涟漪后很快又消散殆尽。
那人握着仅剩半截的手臂惨叫着后退,众人看着这幅惨状纷纷望而却步。
偏偏这时,在气墙的后面,隐隐浮现出一个人影,森寒的气场如凛冬飓风一般席卷而来。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士兵僵滞了一瞬,随即发出惨烈的哭喊声:“鬼......真的有鬼!”
“快跑啊!”
惊恐万状的士兵们纷纷调头逃窜。
一路跑出老远,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拦住他们,“不能回去!回去也是死!”
“军规不得扰乱军心,咱们若说有鬼作祟一定会死,可说不清逃回去的缘由,也会被当成逃兵军法处置!”
士兵闻言崩溃大吼:“那我们能怎么办?这也是死那也是死,难道咱们要回去和那东西拼命吗?”
众人闻言,扭头看向那道遥遥横亘在山路上的气墙,还有在那气墙之后,若影若现,被气波模糊了的人影,又纷纷打了个哆嗦。
那人影一动不动,只是提着剑,像是警告一般矗立在那,犹如拦路的死神。
士兵打了个冷颤,“要去你去,我还想活!”他说时,张望了一下,寻了个与大营相反的方向,兀自逃命去了。
他这么一跑,其他被吓破了胆的士兵也跟着跑没影了。
尚存一息理智的没敢跑远,他们寻了块巨石躲着,胆战心惊地议论:“这仗打不得,他们有鬼神庇佑,咱们横竖是打不赢的,就算回去后侥幸活下来,回头还要被推去攻城,就是个垫背的!”
“就是,攻城时你们都见到了!那火石自己炸开,火墙蹿得比城墙还高,这肯定不是凡人能干出来的事!”军中关于鬼神的传言早就越传越玄乎了,今日见到这诡异的情形,士兵们的心理防线早已一溃千里。
“我听说......听说他们渝国有个神仙......”说话之人忽地想起了什么,声音都哆嗦了,“会不会是......是他出手了?”
“可是不都说他死了吗?”
“死了......”那人干咽了一下,“变成了......鬼?”
无人回答他,一股冷风打着旋儿呼啸而过,将他们吹了个透心凉,半晌后,有士兵把心一横,扯下军旗丢在地上踩了一脚,“逃吧!这仗咱们不打了!”
*
月余后,天气暖和了许多,虽然北境的风还是有些冷,萧沐披了大氅,提了剑打算去营中拉千把个兵陪练。
刚入大营,就见大量车马停在大帐外,上头堆满了物资,士兵正在忙碌着清点东西,见了他来,都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世子爷!”
萧沐点点头,“这些是什么?”
“朝廷的犒赏,王爷让我们先照着单子清点了。”
萧沐挑眉哦了一声,又往大帐内去。
老王爷正端坐上首,客位上坐着一名身着红袍的官员,其官员身后站着两名侍卫。
见了他来,萧衍扬起笑,冲他招手,“沐儿,来。”
“见过这位军需官,曹大人。”
听见这一声“沐儿”,军需官呆愣了一下,忽地浑身一抖,手中茶碗砰地一声掉落案几,茶水洒了满桌。
萧衍似笑非笑看着那官员,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只见军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