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公检法的制度,于是司马学士就安排我来皇庭学习一番。” “原来如此。”张斐笑着点点头,心想,这司马光做事,还真是不着急啊! 那边吕惠卿都已经出发了。 程颐又面露惭愧之色,“其实这也算是临时抱佛脚。听闻张检控就是法制之法的创始人,若是能够得到张检控的指点,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他诚心诚意地拱手一礼。 “不敢!不敢!” 张斐忙道:“以程副使的才华和智慧,相信很快就能够融会贯通。” 程颐是什么人物,可是史上有名的大哲学家,他还真不敢班门弄斧。 程颐沉吟片刻,笑道:“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经过上回的听证会,我才知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望张检控能够不吝赐教。” 说罢,他再拱手一礼。 看不出这程颐还挺幽默的。张斐稍加思索一番,突然问道:“程副使认为程都监在河北的行为是否有罪?” 程颐认真思考一番后,点点头道:“我兀自认为程都监有罪。” “其实我也认为。” 张斐笑着点点头,“但是我之所以不起诉程都监,并非是因为他是官家身边的宦官,而是因为法制之法。” 程颐道:“此话怎讲?” 张斐道:“因为法制之法的理念,就是捍卫个人的正当权益,出发点是保护,而以前的司法是出于扬善惩恶,这是在公检法执法中,最容易遇到的问题。 就拿程都监一案来说,其实根据证据显示,对于他的控诉,几乎都是对的,没有诬蔑他。 但是由于制度和法律的缺失,他也许是被允许这么做的,那么法制之法必须为他提供保护,而这就是我们不起诉他真正原因。” 程颐思索半响,问道:“但这是正确的吗?” 张斐笑道:“再说回来关于程副使的控诉,假设八百名水兵,其中有几个人还真是想谋反,程副使认为自己有罪否?” 程颐稍稍皱了下眉头。 张斐不等他回答,便道:“纵使程副使认为自己有罪,法制之法也不会这么认为的,因为程副使是被允许这么做的。 所以,我们并不是在保护程都监,而是在保护任何人都不被冤枉,但如果你保护不了程都监,也就保护不了任何人。 而这就是法制之法就旧司法的最大区别,前者是保护,后者是惩罚。很多通晓律法的官员,也就是在这一点上,转不过弯来。” 程颐不免陷入沉思之中。 正当这时,一个文吏走过来,“张检控,大庭长正在前厅等候。” 张斐立刻向程颐道:“程副使,我有点事要跟大庭长商谈,就先失陪了。” 程颐忙道:“张检控请便。哦,多谢张检控指教,程某受益匪浅。” “哪里!哪里!” 张斐点点头,然后跟着文吏离开了。 来到前厅,张斐便向正式向赵抃提及起诉状。 赵抃看罢,问道:“张检控对此有多少胜算?” 张斐道:“至少八成吧。” “是吗?” 赵抃道:“不过外面可都不看好你们检察院。” 张斐笑道:“那真是最好不过,我就喜欢不被人看好,因为那样才能让人眼前一亮。” 不苟言笑的赵抃有何被逗得哈哈一笑。 张斐突然问道:“对了,听闻这官司还关系着大庭长的!” “都是谣言。” 赵抃道:“拿着司法去当赌注,这怎么可能,都是无稽之谈,你不用理会。” 张斐忙道:“我也就只是顺便问问,表示一下关心,我们检察院还是根据证据来判断的。” “???” 在张斐正是提起上诉之前,很多官员都还认为,最终检察院是不会发起诉讼的,因为检察院调查过程中,也就是只是照例问了一番,没有多余的动作。 关键张斐之前的很多官司,都是向着皇帝的,那场听证会在大家眼里,就是在保护皇帝的利益。 故此当检察院正式对皇城司提起诉讼时,并且是直接告皇城司滥用刑法,屈打成招,没给自己留一丝回旋的余地,还是令不少人大吃一惊。 这真的就是要正面硬刚皇权。 可真是太刺激了。 尤其是官员们,他们非常期待结果。 皇庭也非常知趣,知道大家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