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都能够得到百姓的推崇,他是真的处处为百姓着想,衙前役最初的改革,就是由他发起的。 在那场听证会后,大家都认为,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哪里知道王安石是变本加厉。 司马光也是气愤不已道:“韩相公还不知那王介甫么,这性子拗的很,他定是不服气,想要证明他是对的。而且这花出去的钱,他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收回来。” 韩琦听罢,更是焦虑:“那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为何不去阻止他?” 富弼瞧他一眼,道:“你没有看邸报吗?制置二府条例司颁布的是救济法,他是要花钱雇人,这怎么去阻止。” 韩琦反问道:“你信吗?” 其实他非常赞成以工代赈的思路,但那都只是小规模的救济,这么大规模的,皇帝不见得舍得这钱,那么结果就只有两个,要么将财政给折腾坏,要么将百姓折腾坏。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财政年年赤字,还搞这么大规模的救济,这不是疯了么。 文彦博叹道:“信与不信,我们也都难以反对,不过我们也在加快推行公检法,是可以制止滥用民力的现象。” 正当这时,吕公著走了进来,“诸位或许还不知道,方才官家亲自下令,司农寺将再拨二十万贯给河北的提举常平司,推行农田水利法。” “什么?”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司马光忙问道:“是官家下达的命令,还是王介甫?” 吕公著道:“是官家亲自下得诏令。” 文彦博都不可思议道:“难道.难道朝廷真的打算以工代赈,救济河北百姓?” 韩琦问道:“司农寺能拨出这么多钱吗?” 吕公著道:“那免役税可是让司农寺得了不少钱,二十万贯还是拿得出。” 大家都觉头晕。 骂都不好骂。 你要真的是以工代赈,那他们其实都赞成。 但总觉得这不可思议,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 在民力凋敝之际,继续大兴工程。 这回司马光都不觉得王安石是在斗气,因为他太清楚赵顼和王安石,肯定舍不得这钱。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纵使他们智慧超群,也没有想到,张斐才是幕后的推动者,到底张斐很少掺合行政方面的事。 表面上,张斐也是这么做的,此时此刻,他正在白矾楼。 不! 准确来说,是在设在白矾楼的慈善基金会。 一众富商站在慈善基金会的大门前,昂着头,张着嘴,吞咽着口水,不少人甚至眼泛泪光。 顺着他们那闪烁的目光看去,一块崭新的匾额,冉冉升起。 中贵人蓝元震是上蹿下跳,指挥者两个禁军护卫将那匾额挂在门上。 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咋一看好像没什么,但问题是边上还有一个刻有”御“字的章印。 原来这是皇帝赐给慈善基金会的匾额,而原因就是感谢慈善基金会对于军器监的捐助,让军器监研发出一款适用于皇家警察的火器。 并且赵顼已经下令,将那种火器装备给京东东路的皇家警察。 挂上之后,蓝元震是左看右看,见十分平齐,这才稍稍松得一口气。 张斐悄悄上前来,问道:“中贵人,这是官家的墨宝吗?” 蓝元震道:“当然不是,这可是蔡襄蔡相公当年献于先帝的墨宝。” 书法家蔡襄?可如今书法家太多,这没意思啊。张斐暗自嘀咕一句,又问道:“为何官家不亲笔给咱写一个。” 蓝元震双目一睁,“这你还不满意。张检控,你可是咱家见到的唯一一个,能够得到官家连赐两匾的人,你可就知足吧。” 上回赵顼还给张斐送了一块“御讼”匾,现在还挂在汴京律师事务所的。 张斐道:“要是官家的墨宝,岂不是更显尊贵。” 一旁的陈懋迁、樊颙等大富商,听到张斐在那里讨价还价,不由得是冷汗直流,默默地往另一边移去,尽量跟这厮拉开距离。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这个“御”字,那已经是不得了了,是不是皇帝写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蓝元震瞟了他们一眼,又小声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张斐好奇道:“难道官家的字不能外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