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吃吃饭?” 王巩差点没咬着舌头,这个紧要关头,大家都已经屏住呼吸,你竟然要吃饭? 就连许遵都傻眼了,转过头去,困惑地看着张斐。 张斐也纳闷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 许遵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不如说完再去吃,你很饿吗?” 张斐笑道:“检察长,这话题要是继续聊下去,可能晚饭都吃不下去,而且。”他低声道:“咱们要是表现的太多热情,会让人质疑的,就应该举重若轻,该吃饭时先吃饭。” 质疑?质疑甚么?许遵捋了捋胡须,思忖片刻,突然笑着点点头,道:“就依张检控之言,先吃饭吧。” 王巩虽有不解,但这里可是他们翁婿说得算,没有办法,他只能站起身来,宣布暂时休会,下午再审。 这顿时就引起一阵哗然,人人脸上都充斥着不满,你丫是没吃过饭吗? 这种关键时刻,王安石都已经快站起身来,你来个休会,你小心生儿子没小鸡鸡啊! 吕惠卿便道:“如今时辰尚早,为何急于休会。” 张斐道:“但我们觉得有些累,也有些饿,得去休息一下,下午还能继续。” “.?” 这个理由可真是-——欠扁。 如果可以的话,不少官员恨不得上去,直接将这对翁婿踢走,自己来主持。 来这么一出,可真是要了亲命啊! 但检察院方面完全不在乎他们的看法,纷纷起身收拾文案来。 我的会议我做主。 不过曹太后对此有些异议,颇为不满道:“这张三年纪轻轻,怎么还不如几个老人,这一会儿功夫就累了。” 她都没累,你就累了,你好意思吗。 赵顼也有些不爽,“大娘娘放心,待会孙儿就去教训他一番。” 他也是这么做的,将曹太后送到厢房里面休息后,他便立刻命人,悄悄将张斐给叫来。 “为何你要突然休会,可别告诉朕,你是真的感觉累了。” 见到张斐,赵顼就很是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场听证会,就是要解决这个争端问题,不解决这个争端,赵顼下不了台,如今人家韩琦已经将坡都给凿好了,但朕都还没有下去,你突然来个暂停,恐生变数啊! 张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是因为其实东、北二流之争,亦非此案的关键所在,公平起见,我们检察院不能过于引导这个话题,否则的话,他们定能看出,这场听证会是另有目的。” 赵顼立刻道:“但这就是朕的目的。” “我知道。” 张斐点点头,“陛下无须为此焦虑,依照我对王学士的理解,他一定不会就此打住的,下午他一定会申请出席,然后强调北流之害,以此来反驳韩相公 如此一来,就不会影响到检察院在这场听证会的公正性,因为这是他们要强行议论此题,而我便可借题发挥。” “原来如此。” 赵顼稍稍点头,突然呵呵笑得几声,坐回到椅子上,道:“你可真是将他们给摸透了。” 张斐摇摇头道:“并非是我,而是韩相公,他方才急于离开,就是因为他希望留下了一个让王学士不得不出面辩诉的理由。” 赵顼点点头,又是感慨道:“其实关于此番争论,朕早已经听得耳朵生茧,每每入寝之时,耳边总是回荡着这些争论,时刻在煎熬着朕。”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张斐,“但奇怪的是,他们此番在听证会上的言论,却令朕耳目一新,好似听过,又好似从未听到过,这真是怪哉。你可知其中道理?” “规则。” 张斐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 “规则?” 赵顼错愕道。 张斐点点头道:“他们在朝中的庭辩,几乎是没有规则的,反正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针锋相对,而且只有陛下可以镇得住他们。 而在听证会上面不一样,听证会上是有主持者,是有规则,是有发问环节,他们只是其中的参与者,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证人出现,如果不谨慎回答,随时可能会被人识破,而所面对的也不是对方,而是会议的主持者,出口言论,自有所不同。 此外,陛下目前是置身事外,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然感觉有很大的差别。” 赵顼若有所思道:“不错,或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才聆听时,朕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亦是受益良多啊!可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