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密信,随手拿过密信,放在帐篷里的油灯上,直接点燃扔进火盆里,然后才接口道:“你觉得他们的计划如何?”
“条件倒是不错,但要我当着陛下的面里应外合,着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赵佗满脸不屑地的笑道:“他以为他说臣服于我,我就会相信他吗?他连自己兄弟都杀,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那你准备怎么回他?”
“我为什么要回他?只要他敢来,我就敢让他们有去无回,顺便在陛下面前展现一下我的本事,何乐而不为?”
任嚣:“.”
赵佗:“.”
两人对视,皆是不语。
半晌,任嚣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你以为我们能一直掌握主动权吗?“
“这”
赵佗愣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那陛下准备的后手是什么?”
“不知道。”
“王翦还能恢复过来,重掌南海军政?”
“不知道。”
“他总不能将南海大权交给赵昊吧?那小子除了奇淫巧技,还会什么?打仗他会吗?”
“不知道。”
“.今晚吃什么?”
“椰子鸡,红烧肉,小葱炒鸡蛋,白灼虾!”
“.”
赵佗一阵无语,心说你特么现在还有心思想吃的!
不对呀!这熟悉的菜单,怎么那么像赵昊的?
任嚣该不会被赵昊攻略了吧?卧槽!
就在赵佗想着要不要干掉任嚣的时候,任嚣指了指前方的地图,认真道:“如果咱们能在陛下面前,打一次漂亮的胜仗,咱们才算真正站稳了南海脚根,否则迟早会被人取而代之!”
“更怕的是,咱们不知道谁会取代咱们,所以,咱们只能赢,不能输!”
“译吁宋的计划虽然有些狠毒,但也不失一个很好的机会!”
赵佗恍然大悟,顿时咬牙切齿道:“公子昊真卑鄙,若不是因为他,译吁宋不可能这样做!”
“是译吁宋先动机不纯的,不过,我现在同意你的办法!”
“什么办法?”
“先杀王翦,再赶赵昊出南海!”
闻言,赵佗不由瞳孔一缩,隐隐能感觉到任嚣气息中的一股狠辣之意,顿时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昊不是想救王翦吗?
他不是建议嬴政将王翦送去寿郢休养吗?那就让王翦死在路上!
到时候无论嬴政怎么布置,老将军之死都与赵昊脱不了干系,看他怎么在南海立足!
你不信任我们兄弟,我们兄弟就弄你儿子,看你怎么办!
赵佗仔细分析了任嚣的决断,愈发觉得可行。
若将王翦之死,嫁祸到赵昊身上,赵昊不仅无法在南海立足,甚至连军事都不敢再过问。
因为王家在军中的地位,远非蒙家,李家能比。
而嬴政也将彻底断绝子嗣监军的想法。
如此一来,南海大权只能落在他们手中。
赵佗越想越觉得激动,不由暗牙一咬,拍案大喝:“我这就去安排!”
“且慢!”
任嚣见赵佗说走就走,当即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盯着他的眼睛,幽幽提醒道:“将军,你可想好了?若杀了王翦,咱们兄弟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任郡尉这话说的,就像赵某有退路一样!”
赵佗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当初他密谋百越部族,毒害王翦,蒙武夺权的时候,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现在即便杀了王翦,也是将这条路进行到底,没什么可后悔的。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去做吧!”
“好的!”
赵佗郑重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道:
“这事儿必须得处理干净,只要杀了王翦,灭了下毒那部落,就再也没人知道真相了!这五十万大军,从此以后就是咱们兄弟的了!
到时候中原若有变,咱们直接自立为王,岂不快哉?”
“这”
任嚣闻言,脸上不禁涌出一抹挣扎之意,但很快又被心中的欲望所取代。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有可能再也没有这句话。
毕竟陈胜吴广已经跟忠贤他们去西域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但每个炎黄子孙的骨血里,都有一种不屈的精神。
天破了,有人炼石头来补,洪水来了,有人挖河道来疏通,瘟疫来了,有人尝百草来解毒。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人都能想办法解决。
人,一撇一捺,顶天立地。
没有人想永远做别人的奴隶。
尽管赵佗和任嚣都不是中原人,但也是炎黄子孙,他们心中都有远大的抱负。
每当想到始皇帝威震天下,令万民臣服的场面,都觉得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干了!”
赵佗奋声一喝,抓起衣甲便出了大帐:“我现在就联系译吁宋,加入他们的计划!”
与此同时,另一边。
王翦军帐里依旧人来人去。
这次不光嬴政在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