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郁轩娓娓道来之时,门却忽然被敲响。
“花客,睡了吗?”
我去,这个不开眼的花娘,关键时刻跑来坏祖宗好事。
气急之下,我大吼一声,“睡啦!”
呃……我好像闯祸了。
“花客,您房间里方才出现异常,请您蒙面,我要进去例行检查。”
“完了,完了,怎么办?我暴露了是不是?”我慌成一团,这个时候倒没了方才肆意妄为的本事。
“还说话。闭气,躲到浴桶里去。”
什么?
好吧。
我硬着头皮钻进浴桶,总感觉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味道。不过,幸好有郁轩陪我共浴,他跪坐在我腿上,将我挡在身下,把面具戴好之后,便唤那花娘进来。
同时,用一种若无其事的态度说道,“许是方才不小心睡在水里,折腾出了声音,是不是吵到其他房的花客了?”
嘿,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撒谎都要讲个前因后果。方才我乱喊一句睡了,此刻又身在水中,这明显前后不搭,可到了郁轩这里,就给活生生变成了磕睡在水里,真行,这个谎也只有人精能撒得圆满。
花娘在房中大致巡视了一番,自是不会掀开帘子跑到浴桶里查看。
我在水下憋着,真的只剩最后半口气了。
“花客,今晚是入园第一次行花,花客要不要前去?”
“今天晚上先不去了,我有些困倦,想沐浴之后早早歇下。”
“好,那不打扰花客了,有事随时叫我。”
……
啊!!!
终于,在花娘离开关门的一瞬间,我被郁轩从水里捞了出来。
“别叫!”
郁晚空怕我喊出声来,趁我还没张嘴,便将手捂了上来。
唔!!!
祖宗气儿还没喘匀呢,你总得让我缓口气吧!
咳!咳!咳!
完了,呛着了!
郁轩担心花娘未曾走远,我也担心啊,可这一口气错在胸间实在止不住咳声。
嘿嘿,别怪祖宗占你便宜了,这种时候要想声音小一点儿,只能委屈你了。
坏主意既上心头,我恶虎扑食一般冲向郁轩,把一口将要咳喘出来的气息灌进他嘴里。这家伙被我逼得全无退路,却又不敢挣扎怕溅起更大的水声,便只能陷在水里任我摆布。
在他嘴上的温润间,我终于平息了这股急气。再看他,经热水浸泡,早已湿红了脸庞。
我舍不得移唇,但他受惊受吓的眼神着实可怜,祖宗就放过他吧。
真没想到,他失忆后反倒小鸟依人的样子怎么如此招神喜欢呢,真是比之前那个奸诈狡猾的郁晚空好摆弄多了。
“谁让你把面具摘了,要是一直戴着,不就免此一劫了吗?”我占尽了便宜却仍在卖乖。
郁轩抚着脸上的水珠,没好气地说着,“你也知道自己是劫呀。”
他再次被我耍弄到无气可生的地步,湿着身子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素白的中衣贴在肌肤上,衬透着满身的春暖之色。
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真要误了正事,坏了大事。
我赶紧收起目光,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大飞鸟已经不听使唤,出来横晃了。
哎呀,我怎能这么无耻呢,简直太不是神了,难道神都是这样做人的吗?
郁轩去软屏后面更换衣服,我赶紧爬出桶来,三两下脱了湿衣服,再次钻进被子里。
他收拾好衣服和散了一地的水,折腾下来,再看我时,祖宗已经光着身子酣睡过去。
嘿嘿,这一觉,不要钱。
……
入梦。
一个之前做过的梦又回来了。
一棵长在水里的老树,一只青羽翠尾的大鸟和扮着笑脸飘在风里的白兰花儿。
大鸟远远飞来,踏得老树花落如雨。
“哈哈哈哈!这次终于让我落着了。”
“是我压根儿就没想躲。”
“胡说,分明是鸟爷我落得准!”
大鸟和老树拌嘴逗闹,谁都想说最后一句。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没完没了地说下去。
大鸟说上一句就要踏一脚树枝,老树便因此落花一片。
在梦里,我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大鸟,一脚一脚的踩踏,终将那满树繁花踏得所剩寥寥,老树最终成了枯树,任根底水波荡漾,枝头再无新绿,再无花开。
我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