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祖宗不拜也罢,倒还想着摔祖宗一跤。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祖宗的厉害。
“商陆,抓紧了!”
豪言壮语甩出,我双腿夹紧马腹,挥起利刃,反手一刀,干脆利落,便将那飞扬的马尾从根处横切下来。
马尾带着余力甩出几丈开外,鞭在石壁之上,深痕一处,碎石一堆。
失了转尾,那马疼得闷声一吼,四蹄飞起,我再难附身其上,便顺力下马,免得被其摔将下来。
商陆见此时机,便使出蛮力,深锁其喉骨。
受此前后夹击,这只马兽疼痛至极。它双足扬起,半身仰立,终于耗尽了周身力气,栽跪在地上。
我跑上前去,商陆已经翻身下来,勒马的右手在不停抽抖。
“什么情况,你不要命啦,跟这大马较什么劲,也不怕他把你甩下来摔成人饼。”
我还在逗趣之时,商陆用左手指着那马说道,“你看它的脸。”
得了机会看那马兽前身,“我靠,这什么怪物?”
连神都能被吓到,可见这确实是个怪物。
“你不觉得它长得像昔川君要找的那个人吗?”
商陆微微带喘又有些阴哑的声音,再加上这样一句话,足够让人渗出一身冷汗。可经他一说,还真是越看越像。
昨天,我们陪着昔川君翻查了一天的名册,那个画在纸上的面孔早已不再陌生,昔川君笔下的人物又至少十分相像,因此,眼前这张生于马身上的人脸若剔除掉多余的兽身,真就与那画中之人对应上了。
没错,眼前被我和商陆拼了命制服的马兽就是从芙蓉庄逃走后一直被追捕的那只人马兽。
得赶紧上山通知昔川君。
我腿脚快,便将商陆留下,看着马兽,自己一溜烟儿跑回了天渡礼阁。
“昔川君!昔川君!”
“别喊啦,他已经下山了。”
冥君,此刻,翘着腿坐在香樟树横出来的大杈子上,悠然自得饮着壶中美酒,仿佛刚刚看了场好戏一般。
“下山?我怎么没碰见他呀?”
“走北路下的山。”冥君说道。
“哦,难怪,我是从南路上来的。”
嗯?不对,昔川君早一步下山,那说明,“冥君,你是不是在山上全看见了?你看见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急火火跑回来,累个半死。”
“看见什么?看见你笨手笨脚制服那人马兽?”
“靠,我哪里笨手笨脚了?再说,你就真忍心坐在这里喝酒看戏,也不出手相助?你,你,你太不是人了!”
“本君原本就不是人。”
……无语和愤怒冲击着我此刻欲炸的心轮,若非冥君坐得太高,若非他是个抓不到摸不着的余念,我早就将其按倒在地,拳起脚落了。
“你,你,你……”你了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别忘了,我可是受不得半点伤的千金之躯,胎身若有损伤,元灵就会跟着殒灭,方才那样危急的情况,你都能坐得住,你可真是我后娘啊!”
“滚!本君是你爹,哪个是你娘了。”冥君说着,从树下翻跳至我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腿脚够快,这次没用来逃跑还算长了些胆识,反应也算机敏,但与本君还差得远,身手嘛,虽不脱泥带水,可也不足为赞,毕竟你是本君带出来的娃,却与那一般凡人不相上下,实足丢了本君的面子。还有,人家一个凡人都能一眼认出马兽的脸,你这吃了梦参的眼睛白长了!是不是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走了神智?”
冥君对我方才的伏兽之举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毫不留情点评了一番,敢情这位鬼祖宗是在考验小祖宗的本事呀。
“冥君,你这颗鬼心可真不是肉长的,竟然弃儿于危难之中,冷眼旁观——”
“得了,别在那儿假模假式了,本君以前就是太宠着你,护着你,才让你连个小小余念都应付不来。以后,你但在人间为人一日,便要时刻记着,这条命自己守住了。十方世界有千难万险,本君不可能时时把眼睛长在你身上,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迎难无惧,临危无敌。”
这小词儿甩得,比以前大有进益,我心中暗道,真不愧是川爹调/教出来的鬼娘。
“哎,冥君,你去哪儿呀?”
“上山。”
“上山?你不是该下山瞧瞧吗?”
“山下的事有人管着,本君操什么心,去厅堂拿上炸死米,陪本君上山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