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到位于王宫正中的王庭,染霁云和二人分开独自回了沐王府。昔川君和郁晚空并行进入王庭,国王染城正在案前批阅奏章。
“如今回阳节在即,神河府空位过多,请王示下,由大王子暂代御座一职,并请从鸿卢寺调用学子填补空位。以应回阳节之急。”郁晚空陈言道。
“郁座方才呈上来的官位空缺本王已阅,填补空位固然是迫在眉捷,但各府的官员体制问题才是最大的症结。”染城浑厚的声音传来,“前朝东秦,君主祸国,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朝自开国以来,便对王室一族严加约束。但却放松了对上下大小官员的管制,以至于今,终酿成大祸。”
“臣以为对官员的约束亦可仿王室之例,三府与王室,四方形成制约,可依此法在三府内各级官员中形成同样的制约之势,同时扩充云间府监行司的职能,对三府官员加强监管。”
“此法确是可行,但还需要推敲严谨,方可实行。”染城道。
“臣回府之后尽快拟出草案。”
冥君对他们所聊之事颇感兴趣,一直乖乖站在大王子身旁聆听。比起这些枯燥乏味的国家政务,我倒是更喜欢听郁晚空将那个油嘴滑舌的染胖子怼得哑口无言,那多痛快。
无聊之时,我又独自在王庭里闲逛起来。这王庭气派却不奢华,整个郪国的王室建筑皆在威严中极尽所能体现着亲民的态度,大概是不想走上前朝覆灭之路,因此,无论是对王室一族的自我约束,还是外在的建筑,都做了极大变革。王庭内外侍卫不超过十人,国王凡事亲自动手,身侧并无侍女服侍,只有一个文官协理政卷。难怪在昔川君的寝殿,也只在阁外见得两名侍卫。
闲步至王庭后门的屏风前,一幅金光绚目的织锦映于眼前,我把头仰至极限才能将这整幅锦画尽收眼底。与这朴质的王庭陈设比起来,这幅织锦可以说是锦绣辉煌了。以七彩雀羽织绣而成的参天大树下,一只银线织成的白鹿振翅欲飞,活灵活现。
长了翅膀的白鹿?好像在哪里见过。
努力回想了半晌,直到王庭内传来声音,我仍是未能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只白鹿。
一遛烟跑回庭内,眼前的场景差点儿害我笑出声来。
话说这斩灵剑被郪国视为圣物,九阴军和神河府的高阶官员乃是人手一把仿制剑,但正宗的斩灵剑还是要由国王亲自保管,凡遇大乱,方可调用。
苏合镇平乱之后,昔川君自是要将正宗斩灵剑归还,于是便将宝剑递予面前的典禁军侍卫,谁料那侍卫接过宝剑,却不堪其重,被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凡人定是不知其中原委,我倒看得真切,冥君稳稳地坐在剑身上,翘着脚正得意地看着笑话。
想动死神的斩灵剑,也不看看你是谁?冥君心中定是这般计较。
染城也有些狐疑,看向坐在地上的侍卫。那侍卫慌忙爬起来,“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算了,拿下去吧。”染城以为那侍卫一时没拿稳才摔倒的。
侍卫俯首走到斩灵剑旁边,弯下腰再次伸手去拿。
冥君啊,你不要这么捉弄人家,好歹在国王面前给人家留点面子嘛。
冥君轻抬灵身,那侍卫刚将剑身拾起一尺高,冥君向下使力,剑又落回地面,将那侍卫的手重重压在下面。侍卫疼得直跳脚,却不敢大喊。
郁晚空和昔川君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暗笑。
冥君坐在剑身上笑得前仰后合,那侍卫再次发力,使足了全身力气拿起剑身。这一次,冥君却更加坏了,抬起身由着侍卫去拿。结果可想而知,发力过猛,连人带剑弹出两米开外。
“你这是在闹什么?”染城不怒自威。
“属下也不知这剑为何如此沉重,之前拿时并未有过此等现象。”那侍卫早已吓得通体是汗。
正在此时,冥君拿起剑,走向大王子。凡人看去,便是那剑自己腾空而起,落入昔川手中。
在场之人皆神色骇然,昔川君也是奇怪,想要张开五指将剑丢出,却被冥君攥住了手,怎么也掰不开。
冥君笑嘻嘻地站在对面看着一脸惊疑的美人,害得昔川君只能半真半假解释道,“父王,这剑最近甚是奇异,在鼓里村时,它便遁形消失了一段时间。最后,恶灵出现,它又重回到儿臣手中,助杀恶灵。”
大王子并没有把听见我和冥君声音之事说出去,也没有讲他为了维护冥君和九阴军首座对峙一事。
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