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暮愣住了,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无比,可能就比他大一两岁的青年。
他居然是国师?
在他心里国师这种骗子怎么也该七老八十,拿着拂尘龟壳, 神神叨叨,一见面就说小友你有血光之灾,破财消灾才能平安。
面前这个青年, 顶多就沾一条神神叨叨,看那副矜贵的样子,说他是谁家的公子都有人信。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不可置信。
参商笑了笑, “怎得这样看我?小幺是觉得我没个国师样子?”
“别乱叫!”
江迟暮被这声小幺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幺一般是父母叫家里小孩的称呼, 两人非亲非故, 第一次见面, 哪有上来就这么叫人的?
参商叹了口气。
“果真是……”
他情绪收敛的很快,“那该如何称呼你, 江九公子?”
江迟暮冷漠道, “叫名字便是, 在下江迟暮。”
参商没在意他的冷淡, 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你如今该有……十八九岁了吧, 我瞧瞧,火气太旺,身体不太行, 疏于骑射,六宫有些不稳, 近日是否常常梦魇?”
“你是来看面相的吗?要不要给我算算命, 再卖我点保命灵符?”
江迟暮忍不住打断他, 嘴角有些抽搐, 再说下去他连底裤都要没了。
没想到这国师根本不会看脸色,居然欣然答应,直接走上来握住江迟暮的手,还没等江迟暮甩开他,他就退到原地,来去快的像一阵风。
那张毫无人气儿,苍白的有些诡异的脸,浮上来一些复杂的神色。
“你的命盘……”
江迟暮还等着他说些什么装神弄鬼的话,就见他苦笑着摇头,“我参不透,罢了。”
哦豁,老神棍翻车现场,江迟暮嘲讽:“你不是据说可通神鬼吗?连我一个普通人都算不出来,之前怕不是都在弄虚作假。”
参商点了点头,认真道:“不愧是小幺,这都看出来了,我给宁朝这些皇帝大官算命都是随口胡诌,有一次我把宫门口一只狗的命格说给什么贵妃听,她还夸我神机妙算呢。不过我虽然十几年没开过卦,但算不出倒是不会,你的命盘……”
他皱起眉头,显然不知该怎么描述。
“噗……”
江迟暮光听前半句就没憋住,笑出了声,宫中那群人知道他们捧到天上的国师是这副德行吗?他竟有几分暗爽。
楚宁安终于开口。
“长安王拜会国师,久仰大名。”
参商的眼神终于挪到了楚宁安身上,一下子便冷淡下来,眼皮半阖,一副懒得正眼看人的样子。
“……长安王,你带的人太吵,把我吵醒了。”
江迟暮看了看已经到西边的太阳,大下午的,国师在睡觉?
而且看他那副从头到脚都冒着厌烦的样子,活脱脱是起床气犯了。
楚宁安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微笑着开口。
“手下的人动作大了些,是本王的不是。不过国师日日受着寒星寺的香火,难道不知这些人干着什么勾当,竟能冷眼旁观?”
“……什么勾当?”
参商的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瞬间转为不可置信,“怎么?我早知你们大宁人心眼小,连他们给我送些糕点果子都不行?本国师缺你们这么点果子?”
江迟暮和楚宁安被他一番话说的愣住了,然后竟见参商眼里产生一点委屈与气恼,从袖子里丁零当啷的掏起东西来。
一个桃核……
三个小橘子……
咬了一口的苹果……
只剩壳的山竹……
各种破烂玩意掉了一地,等参商掏空自己那条仙气飘飘的罩纱大袖,他的形象不知在两人心里碎了几回。
参商不屑一顾的看着楚宁安,“都还你,早知你们这群大宁皇室连这点果子都舍不得,我便不该当你们的国师。”
“……”
楚宁安沉默了一瞬,甚至不知该如何解释,总感觉国师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他的沉默显然被曲解成另一种意思,参商的冷笑了一声,怒气满满的从胸口又掏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