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丰年睡不着。
秦风也睡不着。
“你再说一遍,小雪变成人的条件?”
“呜不要跟我提这个!”
“好吧。”秦风清楚白丰年此刻想当一只鸵鸟的心思,不过也不至于真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大夏天,不嫌热吗?
他把白丰年拔萝卜似的拔^出来,想了想,竭力转移话题:“他们房间开了空调吗?”
白丰年说:“开什么空调,那么小小一只,洗个澡都容易感冒。”
秦风沉吟一声:“那风扇呢?”
“也没有。”还是那句话,“我怕小雪感冒。小鸡感冒严重的话会死诶!”
“可是……他们身上有毛啊,那么厚一层毛,会热。热出汗了,再被冷风一吹,那不就感冒了?”
白丰年立刻坐起来,下床找鞋子。他现在就像刚有了宝宝的爸爸,总担心这担心那,眼下他要去看看隔壁房间的情况。
秦风真的睡不着,味道太香了,不说话的话,他真怕口水在嘴巴里泛滥。
他看着白丰年打开门走出去,“唉!”真是折磨。
他起床,准备去卫生间把嘴里积蓄的口水吐一吐,不然流到床上明天还要洗床单被套。
两人陆陆续续出去,又陆陆续续进来。
“怎么样?”
“他们竟然抱在一起睡,小孩子真喜欢抱团,真不怕热,我把他们分开了。对了,那只公鸡是叶臻,叶臻你记得吗?不知道什么魔法把他们变成鸡的,都不肯说。”
“也许他们都不清楚原因呢?看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应该都知道怎么变回去吧?”
“啊!”白丰年抱头,“不要跟我说这个,我拒绝听。凭什么小雪变回去的条件那么变态!什么复活,我才不信!!变成鬼还差不多!!!”
秦风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怎么学会钻电视的吗?”
白丰年顺势说:“不是学贞子吗?”
“那只是灵感来源。”秦风强调道,他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木雕,“看,是神明回应我了。”
白丰年:“……”
他看也没看,背过身,“不要试图传销我,你这个邪^教头子。”
“什么邪^教?!你快看看!快!”
秦风飘到白丰年面朝的一侧,捧着木雕给他看,“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只给你看过,连师傅都没有告诉。雕刻它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等我回过神,它就出现在我手上了。”
白丰年朝木雕瞥去。
他不由一愣。
那是一个星球,是浩瀚的星河,是五彩缤纷的光点。这同时是一个眼球,神秘、幽暗、难以描述……祂正看着他。
白丰年打了一个冷颤。
他仿佛看到一根触须从眼球漆黑的深处伸了出来。
他感到眼睛一痛,揉了揉眼,再去看,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颜色的原色木雕球。
“这、这是……”
秦风的眼神变得诡异,嘴角露出若隐若现的微笑:“没有骗你,我的能力是祂赐予的。说不定,你现在也有了,只要你信奉祂。”
白丰年沉默半响,再次翻身背朝着他。
“等我死了再说。”
……
……
下水道。
两只鸡在窃窃私语。
童柯和姜饼在迷路数小时后,终于找到通入下水道的入口,那是一个被人偷走井盖的入口。
童柯说:“真缺德,有人偷井盖。”
姜饼说:“真幸运,有人偷井盖。”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他们对视一眼,再嫌弃地撇开。
“好黑啊。”黑暗中,流水声不停,湿润潮湿黏腻的环境让童柯不停地抖翅膀,他的神经不断发出排斥的情绪。
突然,他踩到什么,一阵怪叫:“我踩到粑粑了!!救命!!!”
姜饼根本没闻到屎味,下水道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臭味。
她仔细一看童柯脚下,鄙视道:“你踩到青苔了。”
怪叫声停止了,童柯低头一看,还真是。
“但是下水道里的青苔也好恶心啊!就像光脚踩死了一只青蛙,全黏到脚心了!!”
“别说了,恶心死了!”
童柯抖抖脚爪,在略微干净的地方蹭脚底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