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之中。
往常这个点,白沙湾码头正是业务繁忙的时候,但是今天晚上却异常的安静。
码头上只有一艘货运船挨着港口停在那里,码头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影。
中途。
东莞仔他们在路边换了一台车,改头换面开进了白沙湾码头,一路畅通无阻。
“下车!”
东莞仔一个漂亮的漂移把车子挨着港口停下,拉开车门把后座的艾布特拎了下来,顺着船板朝着停在港口的货船走了上去。
艾布特被东莞仔提在手里,如同拎小鸡仔一样,只是短短半个小时,他的状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大的警司形象不再,衣服凌乱的他发型松散,看上去狼狈不堪。
“我可以谈的,我真的可以谈!”
艾布特嘴里如同念念碎一般,不停的自言自语:“我要见季布,我要见他!”
直到被东哥带上货船丢在甲板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看着四周。
随着视线的移动,甲板上的情况也引入了眼帘。
甲板的角落里。
几个男子正围在斗车忙碌着,加水的加水,加水泥、沙子的加水泥、沙子,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斗车的边上,放着一个已经锯开了的硕大的油桶,如同大半个人高的油桶摆在那里,压迫感十足。
再边上。
两个穿着劳保服的工人正蹲在延伸出来的排插前,调试着电焊机,抽出一根电焊条夹住,再用电焊夹夹住栏杆接地,在上面点了点。
“滋..滋...”
白色的闪光亮起,电焊条融化留下两个清晰的焊点。
“乌蝇哥!”
劳保服的工人随即抬头冲乌蝇比了个手势:“一切准备就绪了!”
“好!”
乌蝇站在栏杆前,左手拿捏着雪茄吮吸着,听到工人的话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过来。
“小马哥,东莞哥!”
他冲东莞仔、马克李打着招呼,笑着把雪茄塞进嘴里咬住,伸出左手来:
“好久不见啊小马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呵呵,乌蝇哥。”
马克李扫了一眼乌蝇,不免有些诧异:“哦?乌蝇变化很大啊?!”
几个月的时间。
乌蝇总算是从病床上走下来了。
上一次从高架上连同轿车一同被铲车丢下去,好在命大的他保住了命,但是身上也留下了手术后几条狰狞的疤痕。
一通受影响的,还有他的右手,也在事故中受到了损伤,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乌蝇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沉稳了,褪去了之前的轻浮,内敛了很多,也多了几分凶狠。
几个月的时间头发长长了许多。
出院后的他去了理发店,将脑袋两旁的头发推短,只留下中间的一撮,做了个脏辫。
下巴也蓄起了短短的胡须,跟以前大不相同,气势很足,一副大老做派。
已经有不少马仔都开始叫起了他的新名号:左手哥。
“还行吧。”
乌蝇龇牙笑了笑,而后来到了瘫坐在地上的艾布特警司面前,抬脚踢了踢他:
“怎样鬼老,你平时收了大老那么多土特产,今天我也特地给你准备了一点道上的土特产。”
他拿下嘴里咬着的雪茄,一口烟雾吐在艾布特的脸上,努嘴示意了一下那边:
“还满意吗?大警司!”
“咕冬...”
艾布特喉结耸动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边正在忙碌和着水泥的马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能,你们不能杀我!”
“我是警司,我是警司,杀了我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哈哈哈...”
乌蝇仰头大笑了起来,前俯后仰,手里拿着的雪茄跟着身体的摆动,烟雾也跟着在空中留下一道轨迹:
“警司?!好了不起哇!”
“这里是港岛啊,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如果我是你啊,当初收了那么多钱,立刻马上打包卷铺盖滚蛋回家!”
“出来捞,最风光的时候不退出,还想着再捞一笔,还要去咬金主?要还的啊!”
“我是警司,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
艾布特喃喃自语,目光恐惧的看着他们几人,一个劲的重复了起来:
“季布,我要见季布。”
“草!”
东莞仔抬脚踹在艾布特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还他妈的想着有人会查你的桉子呢?!”
他提了提裤腿在艾布特的跟前蹲下,伸手卡着他的下巴将他拽了过来:
“既然你如此执着的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不如就让我来告诉你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