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加大药剂！”
为首的黑袍人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地怒喊道。
方逸毫不拖泥带水的杀戮，深深震惊到自己。每一次躲开自己人的进攻，每一次诡异的灵术，都完全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抗衡的。
其余还在进行实验的黑袍人也早就被方逸无情的屠杀震碎心神，手上的动作愈发麻利。他们将所有希望寄托于眼前的实验之中。
一位黑袍人插上两罐液体，随着机器的启动，大量浓稠的液体被注入仪器之中。迅速汇聚在仪器的中央。
空气中无处释放的黑气像是闻到美味佳肴，被浓稠的液体迅速吸收。原本，透明的液体变成像是石油般的浓稠液体，粘附在仪器中还存活着的数十人。
黑袍人这次完全没有顾及仪器的容量，索性将他们每次实验都存活下来的实验体一股脑全部扔进去。
张通刚刚睁开红肿的眼睛，就发现四肢被浸泡在黑色浓稠液体中，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浑身冒着脓水的伤口接触到黑色浓稠液体，迅速萎缩起来。而黑色浓稠液体却是疯狂渗入身体。
张通惊吓地看着黑色浓稠液体在肌肤下四处涌动，双手忍不住挠动着，却是无济于事。
周围的其他人也是遭遇到相同的场景，任由黑色浓稠液体进入自己的体内，肆意游动。
“啊！”
早就习惯疼痛的他们，还是再也忍不住。
像针刺般的疼痛，不断汇聚，直到巅峰！
张通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疯狂抓挠着浑身痛痒的肌肤。完好的皮肤，结痂的伤口，流血的口子在张通粗糙的手指下，鲜血直流。整个人宛如血人！
之前藏匿在体内细碎的疼痛，随着黑色浓稠液体的进入，像是决堤的江口，倾泄而下，瞬间席卷整个身体。
张通在仪器内疼痛地到处打滚，而四周的其他人也和张通一样相差无几！
一位打滚的人疼痛难挨，冲向仪器壁，一遍一遍的撞向仪器壁，企图来阻止来自体内深处的痛楚。
“放过我！放过我！”眼泪，鼻涕已经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那人满脸脓水，血水，污水，根本看不出还是个人！
为首黑袍人惊喜地看着这位率先冲到仪器旁的人，喃喃自语道：“对，就是这样！感受这种感觉！发掘内心。”
那人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仪器壁，皮肤因为黑色浓稠液体的流动，上下起伏。伤口全部破裂，分不清血水还是脓水齐刷刷冒出。
“我们会活下来的，会活下来的！”张通迷迷糊糊地视线，看到在外面奋战的方逸，当即明白他应该就是来拯救他们的人。
只是那人已经听不见张通虚弱的声音，陷入自己无止尽的撞击中。
终于，黑色浓稠液体一路来到他的头顶，直接从内而外地冲破头皮。
“废物！”
为首黑袍人脸色一黑，鄙夷地看了眼那人，继续看向其他人。
那人瞬间无力的瘫软到地上。
仪器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恶臭味，显然又有几位流民见到这样的场景失禁。
只是，根本没有人会嘲笑别人，因为他们自己也因为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也根本没有人怜悯别人，因为他们都是被怜悯的对象。
张通看着肌肤下流动的黑色浓稠液体，像是一道黑疤不断移动，从大腿，腹部，胸部。
想必很快就要来到头颅了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张通试图自嘲的心思都做不到，身体稍有动作就是止不住的疼痛。
呼吸愈发困难，张通一只忍不住掐住脖子，挣扎着想要呼吸。
黑色浓稠液体已经来到了脖子处。
血水从鼻子间不知觉地流出，顺着嘴唇低落到身下早就不知道混合着什么的液体中。
莫名奇妙的烦躁从心中浮现，同时伴随着无止尽的杀戮欲望。
“这……”
张通拍打着脑袋，想要驱散这种想法。
但是，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再也挥之不去。
张通掐住脖子的手一松，因为黑色浓稠液体已经来到脸上的肌肤下。张通的脸部瞬间变得臃肿无比，显得异常滑稽。
疼痛，剧痛！
大脑像是要被撕裂开，不断被电锯切割着。
张通此时终于明白刚才那人的举动。
“砰”
张通跪坐在地上，头无意识地重重砸向地面，试图缓解来自脑袋的剧痛！
“成功吧！成功吧！”为首黑袍人看向有了反应的张通，这个他们寄予厚望的实验体。
为什么？
为什么！
我要承担这样的痛苦！
大量的情绪瞬间席卷他的整个神经。
为什么是自己无家可归？
为什么自己变成流民？
为什么自己在这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