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沙发上,他那双浓密睫下的冰眸,显得阴暗暴戾,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在那短促的一瞥中,沈之玄已经注意到他压抑的怒气快要爆发,那眸子透出一股冷意,似乎要把自己撕碎。
他伸手掐着沈之玄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往前一拽,轻蔑笑道,“你要搞清楚,是谁离不开谁。”
说着,缓缓松开手,起身拿起桌上的匕首,摊开掌心,温热的血就顺着手流下。
维拉掐着他的下颌,见他紧紧闭着唇。
用大拇指抠开他的嘴,把血喂进去,维拉嘴里呢喃自语,场面异常诡异。
沈之玄嘴角流着鲜血,眼神涣散无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慢慢忘记自己是谁,何况身体的古虫已经在啃食着自己,胸口的疼痛也缓缓平息。
他把人一把捞起来,银色的发鬓肆无忌惮撒在自己脸上,“阿年,你痴迷于我的血液,根本就离不开我。”
“逃出去的金丝雀,只会受到惩罚。”
听着他的话,魔音贯耳,穿透性强到要震碎耳膜。
脑袋一阵眩晕,耳鸣刺痛,他疼得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翻滚。
沈之玄再次醒来时,整个人陷在温暖的怀里,他扬起下巴,双眸灵动,脉脉含情盯着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伸出手掀起衣服,指着胸口那道已经变暗的疤说,“漠北...疼...胸口疼...”
维拉紧紧揽住他肩膀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那道疤,呼了口气,哄孩子的口吻,“阿年乖,我呼呼~~”
沈之玄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孩童般扑腾着起身,跪趴到床头,翻出在枕头底下藏着的画。
满心欢喜地拿给他看,“漠北,你看这是我画的。”
维拉看着他满脸期待自己夸他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幸福,他每天都陪着自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当他看到画时,嘴角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露出奇怪的神情注视着他。
屋里暗沉沉的,沈之玄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扭着身子伏在床头扶手上,定着一双碧清妙目。
维拉夺过画,举在胸前,指尖划到画上,笑道,“阿年告诉我,你画的是谁?”
沈之玄在他的迫视下,吓得肩膀有些颤抖,无助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阿年一点都不乖,你还想不想吃薄荷味的糖果了,嗯?”
他看着大手里掏出的几个糖果,想伸手去拿,却被他扼制着手。
“阿年告诉我,我就给你。”见他怕得尿失禁,不想吓到他,还是挤出笑来。
维拉看着他腿上的污渍,把画折起来放好,像抱孩子那样,把他抱在怀里,带他去清洗。
沈之玄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洗完澡便把他抱回房间。
维拉照顾得很仔细,给他擦干头发,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
沈之玄则躺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手,不敢看他,害怕他又朝自己发火。
“阿年站起来好不好。”
他也乖乖地站起身,双手勾在他的脖颈上,突然说了句,“阿南,画上的小人叫阿南。”
维拉听到这个名字,心猛地落了一拍,停下手里的动作,把他推倒在床上。
摁着他的肩膀,“世界上没有这个人,阿年要是再敢提这个名字,我就把你的玩偶杀了,把它搅碎喂狗。”
沈之玄爬到另一端,抱起自己的独角兽玩偶,蜷缩在角落,唇嘟得老高。
他意识到自己吓到他,等缓和平息怒气,抓着他的脚踝道歉,“刚刚是我不好,我吓到你了,过来好不好。”
“漠北一点都不好,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见他努着唇,把他拽到怀里,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肩膀,“我错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直到他睡去,嘴角上的笑消失,深眸没有移开,目光阴沉沉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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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口,保镖整齐地站成一排。
抬头看去,隐约看见一只手伸在窗外,沈之南一眼就认出,那是陆望北的手。
陆望北见他出来,立马打开车门,所有人都闪开一条路。
来到他身旁,顺势拉过他的手,“阿南,愣着干嘛,上车。”
沈之南看着这场面,有些懵,呆愣几秒,“少...少爷,我们进村用不着那么高调。”
“小心头。”他就像没听见他说的话,自顾自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上去。
“嘭!”
两人闻声望去,大手直接把沈之南给拽了出去,没一会,男人自己坐在陆望北身旁。
随后,又把沈之南拉到自己身旁,转过头,挑衅地朝陆望北笑笑,“少爷,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陆望北眸光紧盯他,那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