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分钟,就有八十一个士兵被爆了出来。
他们整整齐齐站成两排,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陈知山背负双手,冷笑道:“祝将军,你觉得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呢?”
“我…”
祝图冷汗涔涔,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陈知山也没步步紧逼,因为黔州军,终究是属于州衙。
陆文卿虽然给了他统领权利,但他总不能随意处置黔州军吧?
有些事情,纵使心中再愤怒,也不能亲自动手。
因为他虽然是个小官,可依旧是个官。
规则摆在那里,军权原本就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像陆文卿将黔州军交给他调动,本身已经犯了禁忌,他要是真上纲上线整治黔州军,只怕陆文卿也不答应。
不过,要是祝图亲自动手,那就不一样了。
他是黔州将军,师出有名嘛!
祝图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将他们全都逐出黔州军?”
闻言,陈知山眼眸微微一闭。
他只负责挑起事端,但绝不会参与其中,这样以后有人想从中挑刺,也挑不到他来。
谁知,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更加让祝图捉摸不透起来。
这到底是同意啊,还是不同意啊?
想了片刻后,祝图心一狠,大声道:“来人啊,将这八十一人拿下!”
身后上百士兵闻言,顿时一哄而上,将这些人控制起来。
“私抢百姓钱粮,按照军法处置,当杖打五十,逐出军队!”
祝图说着,脸色愈发冰冷,“执行官,开始行刑!”
“将军饶命,饶命啊!”
“将军,我们错了,都是杨副将,是他带着我们去的。”
“对,杨副将他还带着亲兵到一个乡绅家里,抢了几百两银子。”
祝图道:“杨副将的事,本将会处理的,你们违反军令,也绝不容恕,执行官,动手!”
军队行刑的棍子,可不像县衙中的水火棍那样,简单来说这些棍子就是随便从某棵树砍下来的枝条。
因为军队很少会随时携带棍子,所以如果要行刑的话,就只能临时造几根。
久而久之,这种潜规则就流传了下来。
说是棍子,更准确应该说是枝条。
细长的枝条,抽在人身上的时候,可比水火棍要痛彻心扉多了。
八十一个士兵拿着枝条,然后在祝图的命令之下,狠狠抽下去!
啪!
细长的枝条,抽打在那些人的身上。
沉闷的声音,让其他看戏的人都不禁头皮发麻。
然后,就是声嘶力竭的哀嚎。
枝条一下一下落下,次次都抽皮实了。
终于有一个人双手抱头,惨叫道:“将军,我举报,我举报杨副将…他昨天不止抢了钱粮,还强暴了乡绅家的一个丫鬟,并且威胁乡绅不许说出去,否则就带人灭他满门。”
“杨副将,又是杨副将!”
这下,连祝图都有些怒了。
这个杨林,有这种好事…啊不对,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要是不惩戒一下,早晚得出事!
“陈大人,不知道杨副将还有多久过来?”祝图压抑着愤怒说道。
陈知山道:“快了,我们继续等着吧,说不定还能挖出什么事呢。”
再挖,再挖老子在你面前可就真抬不起头了!
祝图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带着苦笑道:“陈大人,可不能再说下去了,咱们还要剿匪呢,这会儿要是乱了军心,再想拾起来就难了。”
“行吧。”
陈知山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却见郝萌又押着三个副将回来。
郝萌道:“大人,是哪个杂种犯事,你只管说,看我一斧头结果了他!”
陈知山笑着道:“这件事还是交给祝将军去办吧,本官不参与。”
郝萌应了一声,就默不作声的退下了。
陈知山道:“祝将军,你自己来处理吧。”
“好!”
祝图点点头,然后冷眼望着下方的杨林,道:“杨副将,昨天可是你带人去村子里抢劫百姓的?”
杨林将头一昂,傲然道:“是我又怎样?”
祝图沉着脸,“杨副将,你违反军纪,情节严重,当按照军法严惩不贷!”
“严惩?”
杨林不屑嗤笑一声,“祝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你敢严惩我?”
祝图咬了咬牙。
作为黔州将军,他当然知道杨林的靠山是谁。
他的舅舅,是江南府府兵的一位将领,比黔州知州还要高一个品级。
曾经杨林就是因为他舅舅的关系,才能到黔州军当副将,想的就是在地方磨练几年,等有了资历之后,再把他给调到府兵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