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半个月,前朝无事,魏惜卿也就懒得去上朝,天天窝在朝云殿里跟着魏衍息和魏恣桑二人学文练武。
直到刘德盛给她带来一个消息。
仲月也就是下月初一,大羡的各附属国依照规矩将会进安京上贡献礼。
“咱们国家总共有多少附属小国来着?”她问。
“回殿下,一共二十四个。”刘德盛回话。
魏惜卿一听,嘴张大到能一口吞鸡蛋的程度。
她着实被惊讶了一把,没想到大羡实力如此强悍富庶,想来领地版图肯定不小。
“那一切事宜照旧办?”刘德盛询问她的意见。
魏惜卿点点头。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事就找礼部商议,不用跟我汇报。”
另一边,病已经好了大半的太后王姈音同样得知了此事。
她皱眉喝完苦涩的药,对着四个婢子恨恨出声。
“这个小贱人,弄出些歪门邪道害哀家遭罪至此,天天受苦咽下如此苦涩的破药汤。”
魏衍息嘴巴上跟魏惜卿说自己不会将“不祥之兆”的详情告诉太后,其实一转头便打发阿七一字不落地说与太后听。
阿七曾疑惑询问他为何,他贱兮兮答上句:自己最喜看勾心斗角的好戏。
他想要看看柔柔弱弱的长公主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能不能承受住来自来太后猛烈的反击之举。
魏衍息盲猜太后会多半会在别国上贡进献那天上大做文章。
事实倒也没让他失望。
身在慈宁宫的王姈音一边怒声咒骂着魏惜卿,一边又在心底暗暗筹谋着自己的反击之举。
她要让天下人都看魏惜卿这小贱人闹出大笑话。
这一次王姈音没有和慈宁宫众人说起自己的心思。
她近日来细细思究,心生怀疑这宫里有内鬼,所以一如既往地抄写佛经和修身养性,表面上并无半点动作。
关于王姈音的信息一字不落、按时按点送到魏惜卿手上。
她粗略看完后将字条细细撕碎,微微皱起黛眉,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
那老巫婆没道理这么乖啊。
潜藏在慈宁宫的眼线之前就来报说魏衍息派身边的亲信将三个“不祥之兆”的实情一五一十地讲与王姈音听了。
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虽然嘴上说不会告诉太后,可自己压根没信过他的鬼话。
笑话,他会见得自己好?
他巴不得自己同太后斗个两败俱伤哩。
好让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魏惜卿直想到脑袋疼,也猜不出王姈音心里的小九九,干脆抛之脑后。
有什么大不了的,真发生了什么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得了。
想太多老得快……
随着王姈音急切的盼望,日子一天天往后推移,终于到了群国进京献礼的日子。
仲月初一早朝时,魏无暇黄袍加身高坐在龙椅之上。
在他右下方安放得有一把红木椅,魏惜卿端坐其中。
她身穿低调奢华的镶金线九爪黑袍,神情慵懒,无所事事。
前来觐见的各国使臣看在眼里,赫然是摄政王的身份才能穿的朝袍。
当下,许多使臣心里既震惊又兴奋不已。
泱泱大羡,竟由一女子位居摄政王之位把持朝政,大羡将亡矣!
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道信不过区区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定治理不好国家。
他们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国家,好将此消息禀报给国君听以得奖赏。
虽然这些人心思各异,但面上并未显露分毫,如同往年一样按部就班,逐一敬献贡礼。
一切事宜顺利完成,时间来到晚宴。
按照规矩和礼仪,皇帝应当设宴款待各国来使好拉拢人心、以彰皇恩。
既为盛大的华筵,身为太后的王姈音自然要出现露面。
宴席之间,魏惜卿小口小口抿着香醇可口的果酒,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琉璃华盏。
她眯眼翘起眼梢,一双漂亮妩媚的桃花眼顾盼生辉,顿时风情万种。
魏恣桑身为皇室青年才俊,自当出席。
他就坐在魏惜卿的斜对面,悄然地将小女人家的娇态尽收眼底,并暗自藏在心中回味。
而魏衍息则坐在他旁边,亲眼见证了他的视线落在魏惜卿的身上一直没挪开过,眼里的情愫也毫不保留的显露在外。
魏衍息不知自己是否生了病?
以至于在撞破魏恣桑的心思,又瞟见那女人的媚态后,他心里没由来的堵得慌,心绪很是不对劲。
这女人喝酒就喝酒,平白做出这般媚态蛊惑人。
除去他不高兴外,还有和皇帝魏无暇并排齐坐的王姈音同样心里很不舒服。
她冷眼旁观着女子那分外惬意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