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渐荇被绛殊所救,两人躲在掖庭柴房之中。
“殿下,您还好吗?”
绛殊轻声询问他的情况,瞧着他满头是血、浑身是伤,眼里蓄满是心疼之色,手边放置着一碗自己辛苦寻来的清茶。
魏渐荇强忍身上的伤痛,用一双被额头血迹渲染的眼睛冷冷盯着她,出声质问她。
“魏惜卿为什么还愿意留着你?”
绛殊张张嘴,生涩的答上句,“摄政王心善仁慈,留我一条贱命打发去掖庭当差。”
“她心善仁慈?你难道没看到我被她搞得如此狼狈?”魏渐荇如同听到笑话一般冷笑不止,一双嗜血的眼眸狠狠盯着绛殊。
“她不过留了你一条命,你就这般对她感恩戴德!”
“我对她感恩戴德难道有错?我毒了她两次,早就该死,可她却不计前嫌,仍愿意留有我一命。”绛殊反驳他。
魏渐荇不屑一顾。
“呵,无非是因为你无足轻重,如蚂蚁一样卑贱,她不屑于杀罢了。”
闻言,绛殊瞬间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声音尖细凄厉。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卑贱?”
“难不成你以为呢?你别忘了自己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宫女,心里对我那点心思就如同麻雀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般可笑至极。”
他嗤之以鼻,索性摊牌。
“反正我如今落得这般境地,多半没什么好下场,不妨就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我两次让你给魏惜卿用毒,心里都有想过只要一旦有人追究起来,我就把你推出去顶包,可惜算你命大躲过一劫。”
“但你真是贱啊,不知道躲得远远的,而是傻傻往我面前凑。”
“你知不知道我一看见你这张脸就,想起那晚夜宴我是如何败的,就会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早背叛我向魏惜卿投诚了,不然她这么两次中毒都平安无事,嗯?”
随着他话音落下,魏渐荇将人拥入怀中,锋利雪亮的匕首插入她的小腹,丝毫不念往日情面。
绛殊立马口吐鲜血,眼里满是不相信和支离破碎,“你……你一直在利用我?而且你不信我?”
“对,你于我而言从来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去的棋子。”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眼中满是冷意,无半点情愫。
“你难道对我就从未有过半点真情?”绛殊痛苦质问。
“你配吗?”魏渐荇语气厌恶,眼神睥睨。
他说得口干舌燥,瞧见绛殊手边那碗清茶,伸手取来一饮而尽。
绛殊见状,神情痛苦的闭眼,却并未出声制止。
片刻,她缓缓睁开眼,眼神决绝。
“摄政王殿下说你对我利用多于真心,我之前不信,现在信了。”
她眼神徒然一狠,“那么,你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好了。”
她刚一说完,魏渐荇神色突变,十分痛苦,口鼻流出黑血。
他惊恐地盯着绛殊那张脸,手指不甘心地指着她,口中说不出半个字。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死在绛殊的怀里。
绛殊笑容凄惨,她这一生终究活成了笑话,她对不起摄政王殿下。
等御林军找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双双相拥而亡的场面。
这场闹剧终于落了幕。
蒋文煦到魏惜卿跟前将此事汇报给她听。
魏惜卿坐在金銮殿书房之中,听完不置一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直到看得他满头虚汗,她这才不急不缓地出声追问,语气要有多平静就有多平静。
“蒋统领,你昨儿个晚上还在信誓旦旦给我保证,说是有差池就提头来见我,那怎么现在你怎么好意思头颅留在脖梗颈上?”
蒋文煦一听,膝盖一软立马重重跪在地上,开口求饶。
“摄政王赎罪!属下失职!”
他不想死。
“行了。”
魏惜卿看他没骨气那样看得心烦气躁,不耐烦挥手打发人。
“念你是我父皇跟前的老人,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至于御林军头儿你就别做了。”
她瞧不上这人的能力,想来想去倒是觉得曾经领兵遣将过的大王爷倒是可以胜任。
“多谢摄政王殿下!”蒋文煦立马磕头谢恩,好歹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滚吧!”魏惜卿抬抬下巴。
“末将告退。”他麻溜跑了。
稍后,白寇前来汇报,桑世子和那两个死士的伤太医已经处理好了。
“你让刘德盛亲自将桑世子送回家修养,然后将这任命文书给大王爷送去。”
“嗯嗯。”白寇乖乖点头,伸手双手接过文书转身出去办事。
空荡荡的大殿里独留魏惜卿一人。
她闭眼养精蓄锐。
半响,她轻声开口。
“欢悦,你来了吗?”
几秒的时间,她耳边响起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