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卿自然观察出她的不高兴,黛眉一蹙,叹息一声说了句。
“其实我是来找皇祖母做主的。”
王姈音不为所动。
“你如今可是手眼通天的摄政王,哀家哪里能做你的主。”
魏惜卿扯了扯唇,随手接过春花递来的茶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
“可不是给我做主,我特意来是想向皇祖母请教息世子回京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抬眸一瞧,王姈音的神色果然认真严肃了些。
王姈音不自觉手指甲掐自己手心,连带声线也不自觉紧了紧,薄唇轻启“你说说看。”
魏惜卿见状,心里暗喜,她这一招投石问路倒是走对了。
她曾听过宫女们聊起一传闻。
太后王姈音对魏氏对宗亲众人端的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却唯独对这位远赴边境的息世子青眼有加,时不时便会赐赏并派人送去北境,而且总是去信给这位息世子嘘寒问暖。
据说缘由是因为曾有得道高僧被太后请进宫为她讲解佛经,祈求上苍,得有指示说命定里有一皇室子能给太后带来福泽,而高僧算出来的生辰八字刚好与魏衍息的对上。
太后对此深信不疑,所以独独对这个侄外孙高看两眼。
虽说只是传闻野史,可信度有待考量,但魏惜卿觉得往往无风不起浪。
之后她一五一十说明自己的来意。
“皇祖母天天待在这后宫里吃斋念佛,可能不太清楚朝堂上的事,本王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口头答应过若息世子退敌功成便可回京述职封赏,可是……”
话说到这儿,她有意卡壳,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姈音皱眉,催促道“可是什么,你倒是一次性说完。”
魏惜卿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犹豫着往下讲。
“可是五皇叔肯定是不愿意表哥回来的,更重要的是孙女儿还没找到玉玺呢。”
“五王爷的意愿不重要,你不是说要给息儿论功封赏嘛,到时候便给他赐处宅院,让他另住门户,好叫他们两个双方眼不见心不烦。”
王姈音直言,一双美目看着眼前的丫头眯了眯,语气颇为着急,“可玉玺这事确实难办,摄政王你可得抓紧了,没玉玺傍身你如何代掌皇权?”
魏惜卿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这儿,自当不会放过,立马应声。
“皇祖母所言利弊孙女儿哪里不晓得,其实我多少也知道点线索,得知玉玺似乎被父皇藏在了您的慈宁宫,这才不得已大晚上地来打扰您老人家呐。”
“毕竟,我封赏文书都已经拟好了,就差盖个章差人送去这最关键的一步,息世子便可动身回来。”
“我还是盼望着堂兄回来的,北境苦寒,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哦!”
听完,王姈音哼笑一声,脸上若有所思。
“我道摄政王这么忙怎么还有空来哀家跟前表孝心,原来不是来看我而是为了来找玉玺。”
云惜卿被她点出真实来意也不尴尬,微笑不语。
王姈音见状,话音一转,淡声询问她。
“哀家倒是忘了问,摄政王打算给息儿什么样的赏赐?”
“皇祖母觉得呢?”魏惜卿反问。
“爵位封为郡王,官职则为兵部侍郎,封号镇北将军吧,摄政王意下如何?”
王姈音不假思索回答她,话了不忘假模假样地询问一下自己的意见。
可魏惜卿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毋庸置疑。
呵,老妖妇,胃口倒是不小。
魏惜卿心里连连冷笑吐槽,面上却一副十分为难纠结的模样。
“这……官职品阶一下抬那么高怕是不合情理。”
“这样吧,”她心一横,当机立断,“爵位和封号都能依皇祖母的意思,至于官位嘛,稍微往下降一降,本王觉得户部郎中较为合适。”
王姈音盯着她,暗骂一句小妖精倒是不傻。
别看侍郎和郎中只有一字之差,官阶却相差甚远,前者正三品,后者正五品。
罢了,凡事都讲究徐徐而图之,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到时候太引人注目就不好了。
以前她顾及着魏庆帝的生性猜忌多疑,不能明目张胆地替息儿好好谋仕途,每每念及于此她都只能捶胸顿足,感叹老天对自己的不公。
如今,那狗皇帝归西,留下个年纪轻轻、不足为惧的黄毛丫头主事。
她定要保重身子骨,趁自己尚在人世时好好替息儿筹谋一番,早日为他夺取天子高位。
“行吧,就依殿下所言。”她勉强开口答应下来,随即抬手示意秋月扶自己起身。
“走吧,我们去御花园逛逛,给摄政王腾地儿。”
到此,一场利益交易算是达成。
太后一走,魏惜卿立马神情严肃起来,扭头吩咐候在一旁的白寇。
“你去叫欢悦她们进殿搜。”
没用多少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