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座酒店
江景昀坐在办公椅上,手指若有似无的敲打着桌面,他这次来北国不仅是要带回落叶,更重要的是他要杀了薄辰。
只有这样落叶才算完成任务,回到帝都老太太才不会多说什么,不然她的命难保。
安天下,双膝跪地,右手扶着肩膀枪伤处,还有星星点点的鲜血滴落在地。
杀手在任务中受伤是不可以医治的,这是帝都一贯的传统,今天却出奇的意外。
江景昀看向一旁刚刚让人送来的纱布,酒精和碘伏,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安天下自然不敢站起身,只得跪着一点点向前挪动,动作使大了抻到伤口,她疼的“啧”了一声。
“受伤了”江景昀明知故问,骨节分明的手指触摸上她的伤口,表情尽是淡漠疏离。
她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今日在地下停车场,奉命刺杀薄辰,她埋伏许久好容易才看见他的身影,谁成想落叶也跟着跑了过来。
她有些心急了,想着不如将他们二人都杀了,到时再把责任推给薄辰,一举两得,没想到薄辰身手了得,十几人连续发射出的子弹他都能轻松躲过,还让自己受了伤。
江景昀见她不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比平时温柔极了,轻轻的帮她拨开伤口,看着里面子弹的深度。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现在已经血肉模糊,有些骇人。
“已经看不清子弹的位置了呢”他说着慵懒的侧了一下头。
安天下后退一步收回受伤的肩膀。
“就让它长在皮肤里吧,当是给属下的一个警醒”
任务受伤不能接受治疗,只为了告诫杀手们,受伤就意味着有任务失败的风险,安天下时刻谨记着。
“无妨”江景昀的声音慵懒极了,可他越是这般平静,她心里越是害怕。
他伸手握住安天下伤侧的手臂,往自己面前一拽,她整个人跪着被拖到他的面前,肩膀上又流出了汩汩鲜血,红的刺眼。
可她并不觉得疼,这是江景昀第一次主动碰自己,她高兴还来不及。
江景昀细长白皙的手在酒精和碘伏之间踌躇了一下,他当然知道用碘伏消毒会很大程度减少她的痛苦,但是他还是伸手握住了酒精。
“还是酒精好一点,这毒消的彻底”他轻轻挑眉,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说着他用左手撑开伤口,满满一瓶酒精倒了上去,嘴角勾着一抹阴森的笑着,周身涌动着骇人的冷意。
安天下忍不住疼痛大叫了一声,声音痛彻心扉,似乎都要把人的骨头震碎,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好像还有几颗落在了伤口上。
“嘘,太吵了”
酒精全部倒完,他收回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拿起纱布替她包扎了起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她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说出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别动,我还有话要问你”
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郑宇送落叶来北国时,是以什么身份让她留下来的”
“江家的养女”安天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只是养女吗”说着他缠好纱布的手紧紧捏住她的肩膀。
她痛苦却不敢抵抗,唇色开始发白,虚弱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