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笑了笑，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望着洛修然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那个梦魇的场景，他已经上千年没有梦到过了，但每一次梦见，都让他心疼到无法呼吸。
苏晚卿一直坐到了天亮，外面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原本较暗的房间变得明朗。
在门口站了很久的风云溪抬手扣了扣门，“苏洛，你起了吗？”
苏晚卿收敛心绪，声色如常道：“什么事？”
“我，给你做了点吃的。”风云溪道，“你起来吃点？”
“好。”
听到苏晚卿的回答，风云溪才伸手推开房门，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
苏晚卿站在床边整理白色外套，没有束发，白发随意的散着，那张略带憔悴的脸在散着的白发映衬下，有种惊人的美感。
风云溪怔了怔，半响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莲子粥放在一旁。
苏晚卿缓步走了过去，随意坐下，端起温热的粥，用勺子挑了挑，忽然道：“方才的事你听到多少？”
“啊，啊？”风云溪从他身上移开视线，顿了顿，道：“我……我不是要故意偷听的苏洛，我是在隔壁又察觉到那种熟悉感了，然后好像还有一点点魔族的气息，我就出来看看。”
“结果你房间的人你认识，你们又在谈话，我就没好意思出声，然后就听到那么一点。”
苏晚卿用勺子舀起莲子粥吃了一口，声色如常道：“听到些什么？”
风云溪如实道：“我就听到你说他身上疤痕的事。”
“不过苏洛。”风云溪抿了抿唇，试探的道，“那个人，真是你徒弟啊……”
苏晚卿点点头。
风云溪“噢”了一声，没再说话。
沉默了几分钟，苏晚卿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啊。”风云溪原本不敢问，听他这样说，顿时问了出来，“你和他怎么闹成那个样子的？你徒弟怎么会是魔族？还有……”
“我指的不是这个。”苏晚卿打断了他，将吃完粥的碗放了回去，道，“他本是我徒弟，却在前两日抓了你，还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而你又将我视作同伴，就没有什么疑问么？”
“噢，你说这个啊。”风云溪呼出一口气，道，“其实当日吧，他确实对我出手了，但差点要我命的人是薛炎和方明轩，我身上的伤口都是他们两个弄的。”
“可能……”风云溪皱着眉头，嘶了声，道，“可能他也觉着跟我有亲切感？反正当时他下手不重，还让薛炎不要害了我的性命。”
“听你们早上的对话，你们关系也不太好了。”风云溪道，“我对你没有什么怀疑，说到底还是你救的我，我不会多想的。”
苏晚卿点点头，没再多说。
“行，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风云溪端着碗往外走，门口忽然来了一人，正是昨天被带去治疗的叶琸。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梳着高高的发髻，脸上的伤还在，脸色也有些憔悴，走路的脚步有点沉，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风云溪顿时惊呆了，“你，你好了？？”
“暂时没事了。”叶琸朝他笑了笑，越过他，见到苏晚卿顿时跪地一拜，头颅点地，“多谢高人救命之恩！”
苏晚卿背靠在座位上，淡声道：“起来吧。”
风云溪看着苏晚卿，灵动眼睛眨巴了两下，似乎明白差点死掉的叶琸一天一夜就好的原因了。
应该是原始真液，那东西对人而言可是稀世宝物，被人催动炼化有奇效。
风云溪从前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有奇效，想起被他用掉的那些顿时肉疼。
看到地上的人好了很多，苏晚卿道：“你怎会出现在万骨窟？”
叶琸缓慢起身，道：“运气不好，我去帮柳彦查袁勇的事情，不小心被魔族给发现了，被他们震断经脉丢到万骨窟养蚨。”
苏晚卿看着他，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不禁道：“你昨日说，如果瑶光城被破，你就是千古罪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这件事有何牵扯？”
叶琸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缓慢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唉。”风云溪从半路折返回来，把手里的碗放下，坐苏晚卿边上，道，“你一边担心瑶光城，一边又默不作声，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叶琸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道：“这本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高人真想知道，说也没什么，毕竟人也死了。”
死了，苏晚卿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了些。
“不知道高人在瑶光城有没有听过方明轩小妹的事情。”叶琸顿了顿，道，“好多年了，应该流传不多了吧。”
风云溪一怔，道：“你不会就是……拐走他小妹的人吧！”
叶琸点了点头，又开口道：“其实不算拐。”
苏晚卿看到方明轩仇视叶琸的时候有过猜想，没有过多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