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之声引来了老陈,他站门外关切道:“冯小姐,你没事吧?”
冯晨晨顺了顺气,答:“老陈,得麻烦你去帮忙买点尿不湿和婴幼儿的衣服。”
老陈:“……哦好的。”
待老陈买回东西,冯晨晨系好围腰,往鼻孔里塞好两团纸巾,带上橡胶手套,就开始扒小常的裤子。
小常用小指头抠着裤子,哭哭唧唧死活不放手,憋红了脸蛋。
他的屁股,怎能让冯晨晨看!他今天就算是被这一屁股屎尿臭死,也不能给她看了去!
冯晨晨一脸坏笑道:“没事,你还小,我看了也不无伤大雅。”
小也不能看!!
见那小孩如此挣扎,老陈于心不忍,“冯小姐,要不还是我来吧。”
小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是老陈给他洗的澡,换的衣服,系上的尿不湿,又给他喂了些牛奶。晚上,小常抓着老陈要跟他一起睡,冯晨晨却不干了,硬生生将小常从老陈的手臂上扒拉了下来。
这么难得能“蹂躏”小无常的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于是当晚,小常的脸也就被冯晨晨揉了百八十下吧……最后他实在是挣扎不过,索性缩在软软的沙发里呼噜呼噜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冯晨晨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手机铃声震响了,一按接听,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急切的声音。
“是冯小姐吗?便利店店员说我孩子在你这里,我正在你家门口,能开下门吗?”
冯晨晨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常,应该就是他在阳间的父亲了吧?于是抱起酣睡的小常,来到了一楼大门口。经过厨房时,见老陈已开始准备早餐。
冯晨晨打开门,见站着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神情焦虑,下巴一圈青色的胡茬。
他见冯晨晨抱着的小孩时,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向小孩伸出手来。小孩却扭头抱紧了冯晨晨的脖子。
男人脸上闪过失望。冯晨晨却抱着小孩后退了一步,小常都不认他,她担心这人是人贩子。
男人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昨晚我本带着小星去便利店买吃的,接到单位打来的紧急电话,就匆匆去单位了,连小星丢在便利店了都没发现。也是半夜我联系了便利店,才知道小梦被你接走了。你看我这爹当得真是……”
冯晨晨在小孩耳边轻轻问了句:“这人是你父亲么?”
小孩点点头。
男人又向小孩伸出了手,“小星对不起,爸爸昨晚加了一晚的班,没来得及回来接你,你还在生爸爸的气么?”
冯晨晨见男人黑眼圈浓重,看起来十分疲劳,于是索性邀请他进屋吃早餐,也好问问情况。
原来男人名叫杜为,是一名警察,孩子名叫杜晓星。小星是早产儿,他母亲在生产后因调理不佳,半年后就去世了。
他说:“我挺愧对我妻子的,她身体向来不好,因我工作太忙,对刚生产的她又照顾不周……如今孩子也养得不好,九泉之下,她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小星不声不响地红了眼眶。
冯晨晨猜测,当时应该是无常君的灵魂投到她腹中,才引起的早产吧……想必无常君也挺内疚的。
说起来,她也有责任,一切的起因,都是她。于是道:“杜大哥,我反正是个闲人,家里又有老陈帮衬,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工作忙的时候,小星就放我家如何?我与这孩子还挺投缘的。”
杜为感激地笑了笑,“如此,便谢谢冯小姐了。小星这孩子挺认生的,没想到愿与冯小姐你亲近。”
刚吃了几口早餐,杜为又接了通电话,就要返回单位去。临走时他笑着说:“冯小姐,我本想着要给你付辛苦费的,又想着此举辱没了你的善意。我的电话你存着,若有杜某人帮得上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吃完早餐,冯晨晨向小星交代了几句,将他交给了老陈,就独自开车进了市区。她先去理发店换了个蛋卷烫发,染成栗子色,又换了一套与自己以往风格相差甚远的性感连衣裙,带上墨镜。
对于阳间而言,她如今是已经死去了的人,可得好好装扮一番,不能被认识的人认出来。
来到风鸣娱乐公司的门口,只见围了一大群人,拉着让娱乐公司赔偿的横幅,应该是受害者的家属,还有不少拿着摄影设备的记者。
人群将公司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粗略打听之下,冯晨晨了解到,虽很多家属认定自家女儿的死与林倾鸣脱不了干系,但经警方初步调查,这些女孩儿的死因蹊跷。
没有伤口,体内未检测出有害物质,都是在不经意间死去的,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没有证据证明是林倾鸣或经纪公司动的手。
冯晨晨忽然看到一个在墙角放照片、点蜡烛的妇人,她眼眶红肿,面容憔悴,应该就是女子的母亲。
那照片中的女子,笑容灿烂。细看之下,冯晨晨一怔,那就是她当时在地府杀了的那个女子。
冯晨晨心中满是愧疚,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