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
那阵子汴京里摆酒的很多,尽是送行酒,士大夫们喝醉了就在酒楼里掩面大哭。
哭也没用,时候到了,他们不走,廷卫便拿着刀剑赶他们去给历代先皇尽忠。
又不久,邵秋实收到鲍泰来身死的消息。
鲍泰来的名字也在官家贬逐的诏书里,他卸任之后,本该返乡归家。
结果还没到家,死在返乡的路上,结案词上白纸黑字写着殁于山贼。
那时邵秋实对山贼这个词已经十分熟悉了。
暴乱,藩王的藩兵,侯府的府兵皆可以是山贼,那官家派去斩草除根的廷卫自然也能够是山贼。
得知鲍泰来的死讯,邵秋实并不算太意外,只是有些遗憾:“早知道他怎么的都逃不过一个死,我便不哄他说吃了房磊的肉,也不至于他心里歉疚,走也走得不安心。”
再后来,官家死了,这位老人以死终结,交出了紧握在手里的权柄。
官家的死,扑朔迷离。
因为大家一致觉得,官家虽然老了,老糊涂了,但身子骨硬朗,不至于走得突然。
但人死如灯灭,不管内情是什么,官家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天下易主。
——
邵秋实坐在窗前,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傅仲达的话:“尸位素餐而致民生凋敝者,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