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不是来找您要钱的！”
陈章见她表情凝重，连忙解释道：“我前几天才出狱，回来后才知道家里的事，我……”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是想告诉您，等把我妈送走了，我再来报答您，不管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顾嫣突然就想起那天舅舅说的话，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一时沉默不语。
见她不说话，陈章有些紧张：“您要是不愿意我跟着您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报答您，不是要给您添麻烦的！”
顾嫣眉眼一抬：“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陈章一愣：“啊？”
顾嫣抿了抿唇，似是下定什么决心：“带我去见你妈妈吧！”
半个小时候后。
京都的一个老旧城区。
陈章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自家的门，后面跟着顾嫣和顾成。
这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陈章家住在第一层。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地中药味道，屋里干净整洁。
房子不大，两房一厅，一厨一卫，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一个书柜。
顾嫣走过去看了一眼，上面放着许多书，《病房实习指南》、《中国医学生备忘录》、《协和医事》等等，都是些医学类的书籍。
顾嫣皱眉：“你学医？”
陈章听到这句话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顾嫣见他表情也没有再问什么。
不一会儿陈章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顿了许久才道：“我以前学过医，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顾嫣愣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先看你妈妈吧！”
陈章点了点头。
推开一间房门，里面的药味比外面还要浓郁，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盖着一个薄被子。
老人睡着了，眼眶凹陷下去，脸颊塌陷得厉害，并且呈现出灰色，双唇毫无血色，身体一动不动。
房间很小，没有单独的洗手间，摆设也很简陋没什么装饰品，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顾嫣看着这些，脸上没什么表情。
顾成把椅子拉过来放在床边，顾嫣坐下，掀开被子一角，把老人的手移出来一点点，然后双手搭在她脉搏上开始把脉。
老人的胳膊瘦得皮包骨，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顾嫣也没在意。
陈章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道：“您……您这是……”
顾成抬手拦住他要说的话，指了指外面，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
陈章沉默了一下，也跟着他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顾嫣一个人了。
她把完脉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针灸袋，打开，然后开始扎针。
半个小时候后。
顾嫣从房里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她端起之前的水杯，一口气把水喝完：“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下午再来。”
然后就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转过身：“我不喜欢喝茶，明天记得准备白凉开！”
陈章点了点头，直到两人离开后才回过神来。
连忙跟着跑了出去，车子却已经看不见踪影。
他眨了眨眼，又大步往回走，推开房门，来到母亲旁边。
此时。
他发现母亲的脸色有些许不同，似乎红润了一点，眉眼也舒展开来。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
第二天一早。
医院病房。
“老同学，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是顾老爷子的声音。
“没，死不了！我身体好着呢！”
“就我孙女，你还记得吗？”
“不是那个，是我们家嫣儿，顾嫣！你以前不是还抱过她吗，在她小时候，不记得了？”
“对对对，她回来了，我想把她送进你们学校去,别的学校我看不上！”
“对，请你帮个忙，你就说帮不帮吧！我不要求进重点班！”
“我知道你退休了，你儿子不是接你的班继任校长了吗？”
“嘶，你个老周还惦记我那点收藏！行，你帮我这个忙，我把那东西送给你！”
“就这么说定了，改天请你吃饭，就这样，挂了！”
顾嫣刚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顾老爷子在打电话，她愣了一下。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
“爷爷，我又来看你了！”顾嫣眨了眨眼睛，收敛了一下情绪，笑着说道。
“嫣儿，你来的正好，过几天要开学，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就在一中！到时候爷爷送你去学校，别听你爸的去什么德英高中！”
顾嫣迟疑了一下说道：“爷爷，其实进不进一中都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德英高中听说还不错!”
那天在顾家说上一中只是想气一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