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岫一脸迫切,“堂兄怎么样?陈之庆那厮,有没有被逮进衙门,那小红夫人,有没有把陈之庆生吃了?”
苏越拽着苏岫来到背人的角落,将事情经过与陈之庆结果,大致说了一番。
错过了好戏,听说陈之庆安然无恙脱身,苏岫满脸失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算陈之庆这厮命大。”
苏越担忧说道,“陈之庆虽然逃过一劫,却也完全不是,最少这段时间,他再也没有心思打勾栏的主意,我们可以继续安心做我们的生意。经此一闹,陈之庆名声算是彻底臭了。我担心的是陈之庆贼心不死,一旦缓过劲,肯定还会生事!”
说着,苏越不由得想起刚才曹贵说起的贡品一事,这两人凑到一起,绝对没有好事。
“堂兄,若是陈之庆敢再生事,我们就再收拾他一回。”苏岫仍旧愤愤不平。
葛老道猛然跳到苏越身旁,“苏卓然,你可是欠了道爷我千大的人情。”
刚才若不是葛老道遮掩,后果不堪设想,苏越脸色一转,严肃而郑重,刚要开口说话。
葛老道瞬间打断,“少拿那几两银子说事,你以为本道爷真稀罕你的银子?人情我先记下了,你也好好记住。”
说罢,葛老道潇洒而去,临走时,语重心长的说道,“别以为自己多聪明,世间哪有算无遗策之事。”
苏越望着葛老道的背影,遥遥说道,“道爷这人情我记下了。不过道爷也小瞧我苏卓然了,银子不过身外之物。”
葛老道置若罔闻,朗声回应,“以后少打道爷的主意,今晚道爷我要去苏家勾栏喝花酒!”
“癞蛤蟆睡青蛙...长得丑玩的花,装什么潇洒!”苏岫瞧见葛老道又嘚瑟,愤然骂了一声。
几人正说话间,小院门悄然一开,那清秀小哥探头探脑走了出来,远远瞧见苏越几人的身影,小哥径直来到苏岫身边,直截了当说道,“那药包给了那小娘,为了打消她的疑心,银票也一并给了封口。”
从始至终,小哥就说了这一句话。
苏越示意苏岫将剩余一半银票给小哥,对这清秀小哥,苏越很是感慨,挨了陈之庆耳光一声不吭,险而又险的自己想办法逃脱了衙门的问罪,还将事情善后的十分稳妥。
这恐怕就是真正的江湖人,谈不上好坏,分不出善恶。
“几位公子放心,我不会再来临渊县第二次,那小娘也是薄情寡义,只认银子的人,得了银票,十分欢喜,料想也会离开此地。”
说罢,小哥揣着银子,悄然而去。
没有算计到陈之庆,苏越与苏岫,都略微有些遗憾,两兄弟悻悻然回了苏家的勾栏。
事情已经过去,只能暂时放过陈之庆,再遗憾已是无用。
苏越将所有的精力又回归到了做买卖,尽快让自己富裕起来的目标当中,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就在两兄弟感慨之时,陈之庆跟着曹贵的步子,越走越觉得奇怪,不是说郡守府有要事商议嘛?
“曹主薄,我们这是去哪里?”眼见曹贵带着他拐进了一家偏僻的客栈,陈之庆悄声问道。
要了一间安静的上房,为了掩人耳目,两人点了一壶酒,几碟小菜。
曹贵眯着三角眼说道,“陈公子当真以为郡守府来了信?”
陈之庆一听,顿时一愣,“曹主薄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本主薄借着郡守府的名义,将公子捞出来而已。”曹贵端起身前的酒壶,慢条斯理倒了一杯,浅浅酌了一口。
陈之庆错愕说道,“假冒公文?曹主薄这罪名...”
“你家夫人不是与郡守府有些关系嘛,我与县令卢大人也是这般说的,若是衙门过问,公子只管拿郡守府推脱便是。”
曹贵轻轻拈了拈颌下几缕胡须,胸有成竹说道。
假冒郡守府公文,罪名重大,陈之庆这点利害还是能想到,不由得暗暗心惊,因假冒公文获救,自己与曹贵牢牢绑在了一起。
“曹主薄浑身是胆,之庆我佩服!”错愕之后,陈之庆赶忙拍起了马屁,抄起身前的酒壶,小心翼翼倒了一杯,“我敬大人一杯,多谢大人救我于危难。”
曹贵浅尝辄止,“陈公子尽管放心,卢横老奸巨猾,卢扈有勇无谋,此事衙门不会追究,陈公子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陈之庆原本还担心衙门揪着此事不放,一听曹贵连衙门的后患都清扫了个干净,心中忧虑一扫而空,“主薄大人放心,之庆愿为大人马前卒,再敬大人一杯。”
说着陈之庆眉眼间绽放出了笑意,仰脖一饮而尽。
“不过,此事借了陈夫人娘家的势,碍于郡守府的关系,衙门不会过问,倒是陈夫人...”心思一动,想到小红夫人那彪悍模样,曹贵微微有些担忧。
一听曹贵提到小红,陈之庆顿时头皮一麻,转念一想,自己得了灵药,身体不日就会痊愈,就算小红夫人揪住今天的事情不放,到时闭眼忍住小红一身肥肉,安慰自家夫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