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薄曹贵一听,竹竿身子当先一立,沉沉说道,“卢大人,小人一直在苏府盯着贡品的事,大人只管放心。”
公鸭嗓子沉闷压抑,对县令卢横很是尊敬。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县令关注的事,做下属的一直尽心尽力的关注着,邀功之意明显。
“不过,眼下苏府却是出了一件遭事。”话头一转,曹贵淡淡说了一句。
卢横一听,浅浅笑意,微微一敛,“哦?”
曹贵见机行事,赶忙上前与卢横将苏香兰偷人,事情败露之事,悄声说了个大概。
一旁的卢扈一见,脸色一急,本来这是他的公事,接了线报来拿人,好好的一件功劳,竟然让曹贵在县令大人面前抢了先去多嘴。
冷眼看着曹贵与卢横咬耳朵,愤愤哼了一声。
论起察言观色的本事,苏越久经历练练,可是技高一筹。三人的反应,苏越在一旁瞧的一清二楚。
有意思,县尉与主薄,相互争功讨好?
卢横听着曹贵的话,不住点头,卢扈再也忍不住,“兄长..不,大人!苏家偷人一事,是属下得了线报,正在核查,一旦查清事实,自然详细上报大人。”
卢横显然听到了苏越的灵魂三问,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不自觉又瞥了一眼苏越,这公子有些心机手段。
就在这当口,两个声音不约而同一起响了起来。
“大人,民女是冤枉的啊,望大人做主!”
眼瞅着衙门里的人来的如此齐整,苏香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不顾一切的上前嚎了一嗓子。
“大人,我家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触犯律法的事啊,大人明察!”
苏香兰母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卢横面前,以头抢地,呜呜咽咽。
母女两人同时张嘴闭嘴,同气连枝。
一见母亲跪下,苏香兰上前,扑通一声,与母亲跪在了一起。
一旁的吴德,只是抖着身子,不敢做声,他哪有胆子在县令大人面前喊冤。
卢横一挥手,曹贵识趣退到了一旁,看了一眼跪下去的两人,直接问道。
“光天化日,人赃并获,何冤之有?方才苏公子问你话,苏香兰你从实回答。”
语气陡然一沉,县令威严顿时露出。
哆哆嗦嗦一抬头,苏香兰偷偷瞄了一眼满脸沉着冷静的苏越,再瞧见卢横一县长官的眼神,一咬牙,“回大人,这事情,都是苏越指使的!”
苏越一听,心思冷冷一沉,这厮疯了,乱咬人!
卢横一听,面色一改,“苏香兰,你知道刚才说了什么?”
苏香兰顿时身子一僵,不敢多言。
“苏香兰,本县问你,你与屠户吴德,暗通款曲,是几时的事情。”卢横说着,转头又冷冷看了一眼身旁的吴德。“屠户吴德...!”
扑通!
吴德一见县令大人动气,被卢横一眼瞅过去,主意全无,磕头如捣蒜,不待苏香兰说话,颤声说道。
“大人,今日!就是今日我们两人才到了这床上。”
苏香兰低头,“大人,大人,确实如此!”
苏越缓缓迈步上前,沉静说道,“大人,这两人谎话连篇,不知所谓。”
“我卧病三天,刚刚才醒,说我指使偷人?香兰堂妹,难不成我托梦给你去偷人不成?”
语气一变,苏越动了怒,这等一戳就穿的谎话,竟然也拿来糊弄你家公子?侮辱人没底线!
卢横一听,微微点头,苏越竟然一句话就听出了两人话语的破绽,心思果然机敏。
“好大的胆子,你们竟然当着本县的面,信口雌黄!”大人卢横声色俱厉。
“大人,我说,我全说,今日一早,小人在家收拾猪摊,不知为何,闯进了一伙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二话不说,就将小人迷晕了。小人,小人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床上了。小人什么都没做啊...”
吴德胆子被吓破,不打自招,哆嗦着和盘托出,身抖如筛糠。
“大人,民女今日刚用过早饭,猛然觉得身体不适,浑身无力,头晕脑胀的厉害,刚想卧床休息,突然闯进一个蒙面黑衣人,给了自己一张字条,说我身中剧毒,只要按照字条的指示去做,说是堂哥苏越指使民女偷人,方能保命。所以...”
苏香兰生怕落后招罪,颤抖着说完,泪珠子断了线一般,滚满了整个脸庞,颤颤巍巍掏了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苏越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难怪,刚才闯进门的时候,两人一脸懵,衣裤完整不说,没有半点的交流。
刚才对着两人那灵魂三问,两人也是一问三不知,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被人用了手段?
苏越心思转动,想通了其中关节,却又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蒙面黑衣人?到底是谁,竟然同时对两人下手?
看两人战战兢兢的模样,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