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一听,猛然一甩攥来的胳膊,心头泛起阵阵恶寒,去你妈的!这厮不正常!
脚步不由得向旁边挪了一挪,离得苏岫远了一些。
这个憨憨,竟有如此胆色,这等事也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堂妹苏香兰,并非苏怀智兄弟的子女,只是苏家的一个外亲,苏家靠着贡品发迹之后,大老爷苏怀智心善,沾亲带故的苏香兰一家子人便被苏怀智接到了苏家,算是攀上了高枝,入了大户。
苏越清楚这个堂妹的性子,胆小不说,平日里只会贪些小便宜,若是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大白天的偷人,给她这个外来的妹妹,十个胆子,苏香兰也不敢。
还有吴德这厮,是有些心术不正,孤家寡人一个,有钱就往青楼勾栏里厮混,可也是胆小如鼠之辈,杀个猪,都挑小的宰。敢到苏家府上,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看上去有据可循,实则不合常理。
又是一桩怪事!
苏越心中疑惑,刚才苏香兰伸手一指,恐怕指认的不是冤种苏岫。
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思前想后,苏越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卷进了一团乱麻里边,火药的配方,无缘无故的晕厥,苏家子女偷人,县尉主薄精准的人赃并获不说,自己也要被指认,是指使自己妹子偷人的罪人。
种种事情搅合在一起,苏越现在感觉就像是一条被网进渔网的鱼,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逃不开被捕捞上岸的命运。
头皮发麻,脖颈子阵阵发凉。
苏岫一声喊罢,又被苏越甩在了一旁,顿时面如死灰,冲着床上喊道,“香兰堂妹,你怎么能这般诬陷你兄长。吴德,你真是色胆包天,说!你是怎么进苏家门的。”
吴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言不发,还真像一头褪了毛的猪仔,任人宰割。
众人愣愣不知所措,眼巴巴瞅着四个衙役,就要近前拿人。
一个声音又怯生生从被子里传出来,“不是他...是...”
还没等声音落实,苏越脑袋里精光一闪,指使?陷害?顿时打定了主意。
“且慢动手!”苏越猛然大喊一声,喊住了上前的衙役,也打断了被子里苏香兰接下来说出的话。
既然冲着我来的,本公子今日就豁出去了!
“卢县尉,苏家出了这等事,属实丢人。”苏越尽量压着语气,保持着镇静,“既然香兰妹妹说是被人指使陷害,此事不能轻易就作了论断。偷人之事,关乎名节,更触犯我大凤王朝律法,香兰的父母就在府中,苏家众亲戚也在,不妨将苏家所有人统统找来,一则对峙,二则找出指使之人。凡事自有衙门做主处置。”
与其等着苏香兰指出自己,索性将事情彻底张扬开。
既然事情如此诡异,就从诡异的地方着手,以诡异的手段应对。
苏怀仁夫妇一听,脸上更是惊骇,难以置信,苏越竟然要大张旗鼓的处理这种事。
“堂兄,你疯了?”苏岫一脸惊恐的瞪着苏越。
一听要衙门处置做主,县尉卢扈面露一丝喜色,苏家想要自己揭开这等丑事,再好不过。
倒是曹贵,转着一双米豆眼,若有所思。
不等众人做出反应,苏越面色一沉,当机立断,对着身旁的仆人说道,“来人,去把堂妹一家请来此间,将苏家府上所有人也都请来,大门关上,苏家任何人不得进出。”
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俨然是一派家主的口气,面色从容镇定,端出了几分竞争总监时历练出来的气度。
床上的吴德脸色巨变,一旁的被子也停止了颤抖。
苏越如此安排,大大超乎众人预料!
不到片刻功夫,稀稀落落,进来了一群人。
出了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每个人都不敢怠慢
苏越瞥了一眼,除了苏香兰的父母,还有苏府上下所有的人,这办事效率还可以。
趁着这个间隙,吴德与苏香兰,灰头土脸的穿好了衣衫。
苏越眯眼一瞧,除了吴德赤裸着脊梁,两人衣裤完整不说,只是自顾自穿衣服,哪有半点苟且之后被人逮住的惊慌,更没一丝眼神话语的交流。
单薄的眼皮,颧骨高凸,苏香兰面露凄苦,站在一旁,不敢抬头,双手不断绞动着,眼神游离,茫然无助。
众目睽睽,一个临渊县本不上数,胆小好色的屠户,一个寄人篱下,算不得大户人家小姐的苏家外亲,两人光天化日行苟且偷情之事,被人当众揭穿,还惊动了衙门里的人。
一时之间,站了满屋子人的闺房里,气氛沉闷而尴尬。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越如此果决,将家丑揭开不说,还揭开的如此张扬。
就像是把一个沉淀许久的粪坑,一下给乱腾腾的搅和了起来,臭味哄哄而起,让人不得不回避。
苏越无疑就是那根搅动的棍子。
见满屋子的人都不说话,苏越心思一沉,事情总算出现了一丝缓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