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同知与张训导,张云月与赵增鑫聚集在府衙门口,为凌剑锋送行。张雅君在父母的陪同下姗姗来迟,凌剑锋对张笑天道:“同知大人,两位老人家以后就拜托你了!”
“凌大人放心,下官定当作亲生父母对待!”
“多谢同知大人!”
张雅君的父母对凌剑锋与张雅君一番叮嘱之后,才让两人上了马车。张云月拿着一个盒子来到车旁:“凌大人,这是一盒八二年的太平猴魁,祝您西出阳关遇故人!”
“多谢张员外!”
赵增鑫面露尴尬,这老张送礼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让本公子准备一下,现在送什么呢?眼看马车就要前行,赵增鑫急中生智,取出一坛醉生梦死道:“凌大人,这是小人珍藏多年的醉生梦死,祝您美酒佳人永相随!”
“多谢赵公子!”凌剑锋对众人道:“各位保重,后会有期!”
“恭祝凌大人一路平安!”
直到马车消失在凤凰街尽头,众人才逐渐离开。
长寿郊外,悠悠飘起了小雨。雨水滴落在车顶,啪啪啪的声音令人倍感烦躁,娘子们沉默不语,凌剑锋提议每人吟诗一首助兴,他率先开口: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唐朝四千九百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孙正琴一句话惹得众人大笑:“搞这么多寺庙,你想出家为僧吗?”
“善哉善哉。”凌剑锋双手合十道:“贫僧放不下几位娘子,不如娘子们随贫僧一起削发为尼可好?”
“想得美,你怕不是个花和尚吧!”孙澄道:“正琴姐姐,该你了!”
孙正琴悠悠道:“漠漠轻寒上小楼。
晓阴无赖似穷游。
淡烟流水车帘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银钩闲挂心似柔。”
说完,孙正琴伸手摸了摸孙澄青丝之下的月牙耳坠。
“正琴姐姐好厉害!”孙澄道:“雅君姐姐到你了!”
张雅君表示自修行以来很少接触诗词歌赋,此刻唯有硬着头皮往上顶,一番斟酌之后,雅君姑娘道:“
古道阴中喜相逢,
姐妹随我过关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
吹面不寒杨柳风。”
“好诗!”众人拍手叫好,张雅君脸色微红笑道:“孙澄妹妹,这下你可逃不过了!”
“谁要逃了?你们可要听好了!”孙澄姑娘一番酝酿,道:“
衣上征尘雅酒痕,
远游琴声自销魂。
此行合是诗人汇?
澄澄细雨入剑门!”
两位娘子纷纷道好,凌剑锋微微一笑:“可以,总结的相当不错!”
凌剑锋此行通过长寿郊外,之后途经漫长的丝绸之路才能到达大唐境外,然后要在沙漠中几日穿行,方能抵达位于高昌国的西州都护府。中午时分,马车行至路人甲说书的酒肆,凌剑锋与众娘子下车用膳。一进酒肆就看到路人甲正在人群之中口若悬河,凌剑锋一听,暗道路人甲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把北派三叔下地洞吃屎的经过一字不落全盘托出,一时间引得诸位江湖豪杰捧腹大笑。路人甲此举这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吗?他真想给路人甲一句忠告:路兄,请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入座之后娘子们随便叫了些酒菜,一边听路人甲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奇闻轶事,一边推杯换盏与这正宗的虎骨美酒依依惜别。膳后继续上路,走过一上午的崎岖,此时道路逐渐趋于平坦。孔子曰饱暖思淫欲,在凌剑锋强烈的建议下四人在车厢内玩起了玉牌游戏。
“红中!”
“妖姬!”
“四条!”
“胡了!”
入夜时分,马车已经到人迹罕至之处,这里野花丛生树木繁盛,一条窄窄的小路延伸至前方未知的黑暗里。车夫是个老年人,此刻已经看不清道路,凌剑锋就地安营扎寨,他让车夫把车上的酒菜拿下来,然后与张雅君一起在两棵大树之间架起了一个帐篷。几人露营经验丰富,当凌剑锋与张雅君从树上下来,孙澄与孙正琴已经捡来枯枝燃起了篝火。
车夫困得早,随便吃几口应付一下就回车上睡觉去了,凌剑锋暗自替他惋惜,今夜的烤全狼他恐怕吃不上了。凌剑锋拿出赵增鑫“珍藏版”醉生梦死,与娘子们一边喝酒一边等待“烤全狼”的原材料上钩。孙正琴从行囊里取出一把瑶琴开始奏乐,一首《霓裳羽衣曲》演绎的出神入化犹如天籁,张雅君闻曲起舞,手持紫电青霜双剑于空中翩翩飞舞宛若天仙降临。
孙澄靠在凌剑锋肩膀上,面带微笑羡慕的看着两位姐姐的精彩表演。凌剑锋摸摸她的脑袋,道:“你不去表演一下?”
孙澄嘟起小嘴道:“这都是小儿科,本姑娘懒得掺和。”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啥都不会呢!”凌剑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