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其他认都认不全了,可惜小鸢小蓬与我也是素有隔阂,我只能麻烦你了,你若是嫌麻烦,我就真的没有个托后事的人了。”
秦温说了这几句话,体力似乎有些不支,嗓子也微微沙哑,有气无力地咳嗽起来,脸色憋得发红,可是却依旧没有什么缓解,褚清连忙去给她倒了水,喝下一小口水,才总算是稍稍缓解,脸上也罕见出现了一抹血色,只可惜也是病态的。
“你说。”
褚清不再推诿,让她开口。
喘了两口气,秦温看向褚清,“我已经想好了,我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自然也没有什么遗产,唯有一点秦氏集团的股份之类,这些于我而言都已经无用,但或许小鸢需要,所以我会将这些东西留给小鸢,小蓬做的事确实不对,所以这是他应得的,另外,我私人的财产也没多少,我在国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靠写作为生,勉强有了点名气,稿费可是也都用作了治疗,最后仅留下些书籍手稿,估计也没人想要,你帮我处理吧,最后咳咳咳……”
秦温又咳嗽起来,褚清拍着她的后背,她不知道是秦温的演技太好,还是自己眼拙,在现在的秦温身上,没有看见一丝一毫的破绽,只有一个弥留之人,
稍稍缓下来,秦温紧紧抓着褚清的手,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下,“最后,我这跟了我一辈子受尽折磨的遗体,就让我化成灰,散做烟,撒到江河湖海也可,山川平原也罢,随意找个地方一撒,给我以自由即可,清清,劳你受累了。”
擦去秦温眼角的泪水,褚清欲言又止,现在她却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交代了这么多,秦温有些累了,但是却还是不罢休,稍稍歇息之后,打电话叫来了她专门的额委托律师,真的将刚才的那些,全部立成遗嘱,还请来了秦家的族老做见证人,并且让人起草了转移股份等材料。
“秦温。”
褚清看着秦温在遗嘱和合同上都摁下手印,忍不住开口,她甚至想问问秦温,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嗯?”
摁下手印的秦温微微抬头,看向褚清。
“或许能够找到和你配型成功的人。”
褚清还是没问出来,话到嘴边换了一句。
“已经太迟了,医生说,就算是有合适的配型,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承受不住换心脏这样的手术,到时候进行手术,我更大的可能性是死在手术台上。”
秦温微微摇头,看向律师和族老,“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小温啊,”族老拄着拐杖,站在秦温身边,看着这个曾经最安静最懂事的孩子,也忍不住眼眶微红,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你还年轻,会好起来的。”
秦温艰难地扯出个笑来,“二叔,我没事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秦温的身体又有些撑不住了,医生和护士来把人扶回床上,将其他人送出病房。
“清清,再陪我一会儿吧。”
秦温看着褚清,医生有些不赞同地皱眉,“秦小姐,您现在需要休息。”
“我已经没有几天的活头了,让我再多看几眼吧,麻烦了。”
秦温对医生的态度也是温温柔柔,视线一直看着褚清,脆弱又不舍。
医生和护士离开,褚清坐在了秦温的床边,“你要好好休息。”
“再多陪我一会吧,我知道你很忙,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医生说以后我清醒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了,”秦温拉着褚清的手,“再陪我躺一会,就像我们年轻时那样,好吗?”
褚清没有办法拒绝秦温,脱下外套,侧躺在秦温的病床上,现在的秦温已经只剩下一把骨头,本来狭窄的单人病床再躺下一个褚清都绰绰有余。
挪了一下头,秦温靠在褚清的肩上,低声啜泣,好像之前面对死亡的淡然和坚强破碎,露出人本能的恐慌和害怕。
褚清将人揽着,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怀里的人骨头都有些硌人,微弱的心脏跳动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褚清在医院里陪了秦温一天,秦温哭累了,半是昏迷半是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天都已经黑了。
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