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匕首落地那一刹那,吴铁便按照唐梨的指令,将束缚在老付身上的锁链撤去。金彪眼睁睁地看着老付恢复了自由,眼里凶光一闪而逝。好机会!老付离这个女人不过三米远,只要趁着她放松戒备的时候,用异能袭击,挟持了对方,那大家都有救了。显然不只是金彪想到了这一点,被折磨得汗流浃背的范三儿更是咬紧牙关,不懂老付在犹豫什么。“老付!”动手啊!能在末世前逃脱追查,逼得警方下达悬赏令的罪犯个个都狡猾无比。先前被绑在十字架上,做出“英勇就义”的样子是大家觉得生存无望。如今,有一丝生机摆在面前,是个人就会抓住。在沉重的铁链消失那一刻,老付立马释放异能。然而,手臂抬起,掌心冒出的却不是长长的冰棱,而是随着膝盖弯曲,手掌抓住了地上的匕首。“老付?你在干什么?!”这个出人预料的举动惹得金彪等人纷纷大喊。然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老付调转了匕首,将刀锋指向了自己。范三儿不可置信,“老付?你TM快住手!”老付比任何人都要难以相信。一股不容他抗拒的力量迫使他抬起手臂,握紧了匕首。他仿佛成了身体每一处关节都被拴上了细丝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不再受自己掌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泛着寒光的利刃高高举起。“不,不!我……我控制不了自己啊!”老付崩溃地大喊。与恐惧表情截然相反的是他挥刀的动作。潇洒利落,一刀见血。在场所有男性都觉得下半身一凉。杜衡往唐梨身后靠了靠,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又默默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像是野兽濒死的哀嚎。腥红的匕首与血肉一起砸落在地,老付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也不知道是太疼,还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老付白眼一翻,两脚一蹬,没了动静。一片死寂中,唐梨慢悠悠道,“看起来,实验成功了。”所有人,“……”简直不能再成功了!就算唐梨命令这人去跳茅坑,即便这人照做了,也会有村民心存疑虑。万一这人是卧薪尝胆,假装听从呢?可现在,不会再有人生出质疑了。唐梨看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所有匪徒,温和可亲地宣布,“该你们了。”瞠目结舌的金彪一行人脸色煞白,更有人承受不住心里的恐惧破口大骂或者痛哭流涕。“你杀了我!你这臭婊X,直接杀了我!”“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不要过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诚心改过,绝对不会再干坏事。求求你,我不要变成太监,我不要做太监!”金彪面沉如水,亲眼看着又一人被拖进屋子,他不禁奋力挣扎起来。可昨夜他先是被大公鸡的利爪穿透了肩膀,又在跟大黑豹的缠斗间添了数道伤痕,若不是异能者体质强悍,他怕是早就失血过多而亡。面对层层束缚,他终究是无能为力。“你想杀我们,直接动手便是,犯不着这样折辱人!”金彪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狮子,疯狂向敌人咆哮。唐梨散漫的表情一滞,唇角微挑的弧度放平。坝子上空像是凝聚了一个肉眼瞧不见的低压气团,气氛在顷刻间凝滞,好似下一秒就会随着气团直接炸裂。“折辱?一个生前虐待妻子,在她死后将其分尸喂给流浪狗的畜生,一个逃亡期间杀死一名护士抛尸护城河,肇事逃逸导致一名高中生终身残疾的垃圾,也配得上这个词?”唐梨眼中迸射出阵阵寒光,彻骨的寒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金彪,六二三特大杀人案凶手,在外窜逃近三年,悬赏金额高达五十万。”现场安静一瞬,村民们一片哗然。“哎哟,凶手就是他呀!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赶集的时候都有警察巡逻,让人心慌得很。”“我也想起来了,被撞了的那个小姑娘可是重点大学的苗子,好像以后只能做轮椅,没多久就自杀了。”“呸!真是猪狗不如!这种人渣就该去死!”金彪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八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认出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唐梨对他的心理变化不感兴趣,只冷漠地看着金彪被杜衡带走。待到金彪等人重新站到坝子里,神情似乎都有些恍惚。身上铁链尽数断裂,可无形的枷锁却将十人永远禁锢,不得善终。“从此刻起,你们就在桃源日日劳作,月月无休,余生都与痛苦和忏愧作伴,直到死亡来临。”十人眼神或怨毒、或惊惧、或哀求……可通通只能在唐梨的命令下,僵硬转过身,走向防御墙。土系修建,木系搬运,金系加固,水系和泥……曾经穷凶极恶的罪犯,现在满身血渍,甚至连走路都蹒跚踉跄,却只能老老实实地修墙,搬石头。虽然脸上都写满了怨恨和不屈,嘴上也凶狠地叫嚣着各种威胁,但身体就是停不下来。众人,“……”怎么看起来还有点滑稽?刘尉听着各种骂爹骂娘的脏话,语气平淡,“看来他们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可以加大工作强度。”朱俊哲赶忙提醒,“刘哥,一开始不能太狠,他们身上还有伤。咱们得可持续发展,死太快,反而是便宜他们了。”刘尉笑容核善,“这种人不值得咱们浪费药医治,随便用绷带一缠,只要血没流干就行,得相信异能者的恢复能力。”“至于地上躺着的这个嘛,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唐梨既然将事情交给了刘尉,就不会指手画脚。不过,她得宽慰所有村民。“杜衡使用的精神异能,暗示了他们以后不能再伤害任何人,诸位可以放心。平日里大家也可以监督这些人的行为,若发现异常